楚辰安起身拉着他往房间里面走。
    秦决环着楚辰安的肩膀,“安安,你确定他是娇娇吗?”
    “虽然年纪不一样,但我感觉就是她。”
    楚辰安靠在秦决的肩头,迟疑地问,“当初你在副本世界里的时候,拥有现实世界里的记忆吗?”
    “没有,我是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才记起来的。”
    秦决摇头,给他解释,“而且徐娇娇和我不同,她是属于副本世界里的npc。”
    楚辰安:“那就是说,可能不是她?”
    秦决亲了口他的额头,“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投胎,副本npc在死后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秦决带着楚辰安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给他们找出了娇娇的身份档案。
    “她叫徐娇娇,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爸当初私自拿她做非法实验,后来被抓进去了,判了无期徒刑。”
    院长是个精明的中年女人,她推了推眼镜,看了眼眼前非富即贵的二人,说,“……就是她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眼球肉坏死,当初他爸那她做实验落下的病根,可能会伴随终生。二位是想……我们院里还有很多健康的小女孩,二位要是有意向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再好好选一选。”
    楚辰安低着头,看着档案中像到不能再像的经历,心里隐隐作痛,他笃定了,小声地说 ,“我想收养她。”
    秦决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好。”
    院长愣了下,有些意外,笑着说,“好、好的,我这就给二位办手续。”
    等楚辰安出来后,已经到傍晚了。天气灰蒙蒙的,飘了点小雨。
    他猛地跑出去一看,小女孩竟然还坐在那里,她坐的很端正,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手保护着楚辰安给她的橘子。
    小女孩看到楚辰安后,忙跳下石墩,跑向他,“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
    娇娇小心翼翼地把橘子递给他,那只眼睛像葡萄似的,很漂亮。
    她眼睛红彤彤的,却依旧笑着说,“哥哥,你吃橘子,可甜啦。”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但是手里的橘子却没有被淋湿。
    楚辰安蹲下身,用手给她擦了擦头发,“怎么不进去。”
    “哥哥叫我在这里等,”娇娇抱着楚辰安的胳膊,说,“只要我听话,哥哥带我回家。”
    楚辰安搂着她,红了眼眶。
    “哥哥,你是不是去看了其他的小朋友?”娇娇撒着娇,“别去看他们啦,他们都好丑的,只有我是最好看的,哥哥你就选我吧,我肯定会乖。”
    娇娇可以挡着自己受伤的眼睛,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娇娇说着说着,笑眼里就流出了眼泪。夜风夹着雨有点冷,让她止不住地哆嗦。
    她知道概率很小,捂着自己丑陋的眼睛,小声说,“算啦,哥哥你不选我也没关系的,我已经收到了世界上最喜欢的礼物啦。”
    院长告诉她一直笑着才好看,才会有人喜欢。
    可是她已经哭了,这个漂亮的哥哥肯定会不喜欢她了。
    因为她没了一只眼睛。
    她很丑。
    楚辰安蹲下身,擦干了小女孩眼角的泪,跟她说,“我有一个儿子,他今年三岁半,你可能要当姐姐哦。”
    小女孩睁大眼睛,愣了一下,眼泪随即滚落,忙抬起手擦干净自己的眼泪。
    “真……真的吗?”扑进了楚辰安的怀里,“我喜欢当姐姐!”
    秦决站在他们身后,没说什么。
    等楚辰安去签手续的空隙,秦决低着头与娇娇对视。
    娇娇背靠着走廊的墙面,手里捏紧了自己的布偶娃娃,“叔叔……你有事吗?”
    “今天孤儿院里的孩子因为腹泻都在刚才去了医院,”秦决低头审视着她,“只有你没去。”
    小女孩紧张地低着头,面对秦决,总是不由得害怕,“叔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决蹲下身,扯了扯她的布偶娃娃,弯唇笑了下,“你很聪明。”
    小女孩却不觉得秦决在夸他。
    她慌忙祈求道,“叔叔,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哥哥!我会乖的,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真心诚意地对哥哥的,我不会再撒谎了呜呜……”
    “走吧。”秦决打断了她的话,伸出手掌。
    “嗯?”小女孩紧张地看向秦决,“什、什么?”
    “一起回家。”秦决低头看她,“以后你就叫他爹地。”
    小女孩哆嗦着手,放在了秦决的手掌上,小声问,“那……你呢?”
    “随便。”
    小女孩仰头看了眼他,破涕而笑。
    ……
    徐娇娇有了一个新名字,叫楚娇娇。
    她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弟弟。
    虽然弟弟很不爱搭理他,但是她只要能和弟弟一起玩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每天去上幼儿园前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和她的弟弟说再见。
    每天都坚持,可是弟弟从不理她。
    她放学回到家。
    看见秦守辰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她就在旁边给他递积木。
    “弟弟,你真厉害,你可以给我堆一个粉红色的城堡吗?”
    “我好想要一个粉色的城堡给我的布偶娃娃住。”
    “弟弟……”
    无论娇娇说多少句话,秦守辰没回应她,而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搭自己的积木。
    直到楚辰安回家后,娇娇扑过去抱楚辰安,才会抬眼看向门口。
    楚辰安分别亲了口两个孩子,揉了揉高冷地秦守辰,“小守今天在做什么?”
    “搭积木,”秦守辰的声音还混着奶音,说,“还有画画。”
    楚辰安一直担心娇娇来到家里后,秦守辰会不适应,但是秦守辰并没有什么反应,和往常差不多。
    “那爹地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秦守辰立刻照做,翻出他的画册给他一页一页地看,小手还会指着画给楚辰安解释画里画的是什么。
    楚辰安顺势搂着娇娇,和他一起看画。
    ……
    到了晚上,楚辰安哄完娇娇睡着后,来到秦守辰的房间。
    他还在看故事书,老成地坐在床边,看到楚辰安来后给他让出位置。
    楚辰安来到床边坐下,搂着儿子的肩膀,说,“小守喜欢姐姐吗。”
    秦守辰低着头,高冷的没说话。
    楚辰安有点担心,柔声说,“姐姐很喜欢你的,她睡觉前都在说你很厉害,会搭很多漂亮的房子。”
    秦守辰红着脸,把故事书合上,躺进了被子里。
    楚辰安以为他不想听了,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宝宝晚安,爹地爱你。”
    秦守辰窝在被子里,闷闷地回应他,“我也爱你,爹地。”
    ……
    第二天。
    娇娇她背好书包打算去上幼儿园,楚辰安抱了抱她后,管家牵着她来到门口,她以为弟弟是烦她了,这次没再和沙发上的弟弟打招呼。
    她的右眼戴上了义眼,眼神看起来有点奇怪,所以总会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右眼。
    她失落地瞥了眼弟弟,然后走出了门口。
    在幼儿园的时候,有个男孩在玩闹的时候扑倒了她,把她的义眼给挤了出来。
    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看向她,她当时害怕又难过,躲在楚辰安怀里哭,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只又奇怪又丑的眼睛了。
    楚辰安温声安慰了他一路,可她还是一直哭,秦决开着车,瞥了她一眼,“别哭了,明天我带你换个幼儿园。”
    “呜呜呜……不要……爸爸,我又不能一直换学校。”娇娇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哭的很红。
    楚辰安给她擦干眼泪,心疼道,“别哭了娇娇,我们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爸爸以后肯定会找出治你的眼睛的方法的,别哭了好不好,别再哭出血来了……”
    娇娇还是忍不住一直掉眼泪。
    回到家后。
    她看到秦守辰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怕弟弟看见她的丑陋会害怕,没跟他打招呼就经过了他,径直跑回了房间。
    秦守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眨眼。
    他来到沙发前,秦决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问:“爸爸,她怎么了?”
    秦决斜眼瞥他,“谁?”
    秦守辰沉默了两秒,小脸的轮廓几乎和秦决一模一样,奶声说,“姐姐。”
    秦决看回了报纸,一手揽着楚辰安的肩膀,“你自己去问。”
    楚辰安俯身,在儿子耳边小声说,“姐姐今天不高兴。”
    秦守辰看向他漂亮的爹地,“为什么?”
    “因为她……她觉得自己不好看。”楚辰安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都觉得她跟漂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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