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能将自以为的情感理性化—徐慈
    「祸害?到底是谁在搞事。」嘉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他默默地拿出了手机。
    好友突然生闷气走掉后,夏至便默默地将桌上收拾乾净,就回房间洗漱突然瞧见桌上的手机震动着。先前几秒还在犹豫是否要接电话,看到萤幕上显示的来电,还是替她接起了电话。
    才刚通完话,篠璇就回来了。
    「刚刚对不起。」她态度有些唯唯诺诺,似乎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抱歉。
    「刚才嘉佑学长来过电话。」夏至面无表情地穿起放在枕边的小外套,起身往房间门口走。
    「等等…夏至,现在出去不安全。」篠璇握住了她的手。
    「没关係,死不了的。我需要静一下。」她突然想起,几小时前的自己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夏至,对不起,刚刚是我任性了,你就别生气了。」她很诚恳地向好友道歉。
    「不,不是因为这个。」夏至拿出了篠璇的手机;稍微晃一下萤幕就亮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你有男友了。」她顿了顿,且道:「之前的学生册,不用了。我在雨天里一直遇到的那个人,竟然是你男友啊…」她的笑容极为悲伤。
    「他就是你思念的人?」她有些嗤之以鼻的看着好友。「呵呵呵…我眼光不至于那么差。照片中的女生是我姊,没想到你眼光和她一样瞎。」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原本和善和歉意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满腔的怒火。
    「你怎么能那样说。而且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你口中的那个大恶人。你不能给他扣上一个不属于他的罪名。」夏至边说边把手机放在她的掌心上。
    「要不是姊姊当时答应和他们出游,她肯定还活着。所以是他杀了我姊,对你而言他并不是直接性造成我姊的死,但他间接害死她。对我来说,他就是兇手。」她生气地大吼;虽然至今她还不知事情的原委。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因为木门并没被关上;进来的人是和她们分配到同个小屋的好友许子妃。「你们…这是怎么了。」她才刚洗漱完毕,不过是打算去客厅看一下电视,便听见了争执声,于是便上去一探究竟。
    「子妃,抱歉,我明天有事要先走,能换一下房间吗?」夏至二话不说,走过去将放在衣柜旁的行李袋给提起来。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然而,那两人显然都没有说话的打算。
    「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快点和好吧!」她笑着和待在房间里的篠璇说道。「千万不要因此闹掰了,不知为何,好像以前有过这种遗憾似的。」她拍了拍篠璇的肩膀,就跑去床上了;知道她不敢睡靠门那个位置,所以没和她抢里边的位置睡。『不对呀,我印象中那起事件过后,他一直是昏迷状态的。怪了,他真的醒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在那之后,她一直随身携带姐姐的手机,不过后来她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就直接变成主机了。
    果然,隔日一早,夏至就走了;宋篠璇一大早就接到周彦云的来电,说完后,她的表情就更加严肃了。他说的那句话在她脑袋里面回盪着:「小宋,我一直想跟你说件事,夏至最近我总感觉她不太对劲。几次在咖啡馆那边的巷子都看见她对着空气说话。」
    原本只是下楼到一杯水喝的,但在那通电话过后,她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彷彿被人追赶那般,她迅速的衝上楼,打开房门,完全忘记室友可能还没醒。
    只见子妃刚从床上坐起,头发乱的很,还睡眼矇矓的望着她。
    「许子妃,我有急事要先回去一趟。」
    「蛤!现在?」本来还有点睡意的她,现在可是完全醒过来了。
    「恩,有急事。你就帮我和学姊说一下唄。」宋篠璇边说边把行李扛起往外走。看着她的背应消失后,这才下床;许子妃有些哀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怎么都这样啊…!」「我这是要怎么和学长姐交代啊。」这时,她撇见床脚下有一张照片,画面中那对男女,看起来挺幸福的。
    『奇怪了,宋篠璇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
    三个小时后,她总算在档案室里找到他的资料。翻过一册又一册后,他总算是看见他的名字了,那个她恨的牙痒痒的人。不过上面却没有显示復学纪录。
    『怎么会?』她看着放了一地的册子叹了一口气;刚刚只顾着找资料,这下收拾得要花一些时间了。她将资料册一本一本收好且放回架上;锁好门的她打算去咖啡馆一趟。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不过今日咖啡馆里还夹带着点淡淡的茉莉花香。
    「请问,你们店长在吗?」柜台站着一位高挑的男性,五官很是精緻立体,头发有点红棕,还带着些微的自然捲。估计是个新人,而且还是混血儿。
    「等一下,她就出现了。先坐着吧,要喝点什么吗?」他的笑顏特别好看;虽然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哥,姐姐她出门了吗?」徐慈从后门进来,身上穿着马卡龙绿的套装。
    「出去了。」他一边磨咖啡豆一边回答。
    「欸?篠璇?你怎么来了。」她开心地衝上来抱住她,不过很快就放开了;自从篠茜过世后,她就没再见过篠璇了。
    「徐慈,日记本我收到了。」她边说边将日记本从包里拿出,放置于桌上。
    徐慈的表情没怎么变化,依旧是一样的笑容,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为何前来;她不急不徐地在她旁边坐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稔雨最近有来过这里吗?」她迫切地盯着徐慈看;虽然一直渴望知道真相,但问出口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害怕。
    「出事之后就没来过了。不过,也不完全是那样。」徐慈故意停顿了下,看到她的神情,忍不住轻笑。「这就要看你相不相信寄物咖啡馆了,不然即便我和你说的是实话也没用。」听她这么一说,篠璇倒是想起了之前关于这家咖啡店的传闻和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被她当成都市传说,听一听就过去了。此时,雷将两杯冲好的黑咖啡轻放在他们的桌上,另外在盘子上放着一匙的糖和两片手工饼乾。
    徐慈淡淡地笑着,且道:「黑咖啡向来是苦涩的,但这就好比事情的本质。我们总是会加上牛奶或其他的料去掩盖它,长久下来,我们渐渐不去看坏的,也不会知道,其实,我们离真相很近。」
    篠璇在黑咖啡一上桌后,就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不加糖或是搭饼乾吗?」看到她喝得这么豪爽,徐慈有些震惊,毕竟之前,他连拿铁都不敢喝;她对她眨了眨眼。
    「不了,谢谢你。我先去医院一趟。」一乾而尽的她留下了这句,头也不回得走了。
    若非是亲眼瞧见,她是不会相信的,或许是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医院的名字,她是记得的,毕竟当时出事,她姊姊也是被送往那一间医院。很快就打听到了他所在的病房,不过,她并没有进去的打算。病房的门微微开着,很是幸运,女孩从缝隙那边偷偷看着。
    3033病房)
    单人房就连地板也高级了些,全是木头地板,而房间里的色系由绿、白、杏组成。沙发床依着墙壁和窗帘,旁边还有一个柜子可以放衣物。而电视则向着床,萤幕则和家用所差无几了,邻近电视的右侧还有一张桌椅。
    一个将头发盘起的妇人正喝着咖啡,她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她总是会在小茶几那边放着昨夜烘烤的饼乾,万一她儿子醒了可以吃。她曾经的自信和骄傲都在这场意外后化为虚无,整个人顿时变的苍老许多。
    就在那瞬间,妇人似乎也察觉到门口的动静,虽然没清楚看见来着是何人,但确实是对上眼了。
    女孩在和妇人对上眼那瞬间,赶进移开身子,往墙壁那边躲。『夏至…他还没醒,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她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今日所见的告诉夏至。
    不过谁会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可能是个濒死之人,而且还是个灵魂。
    咖啡馆的红瓦巷))3:03pm
    稔雨见到一个身影从咖啡店走出,那个女孩手上领着一个提袋,另一手则将伞给撑开。他知道是她,即使对方离自己有点距离。
    「夏至。」这次他又看到她了,自己好像总在下雨的时候遇见她;似乎是自己头一次主动喊她。
    「小雨。」见到她欲言又止的,他问到:「怎么了。」
    「其实,我打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和平时比起来,今天夏至说话的速度有些慢。「你曾经有一位叫宋篠茜的女友,不过几个月前好像发生了一场事故,导致你失去记忆。」她没提及火车事故,也没提及到他前女友已经不在人世。「是吗?」时稔雨突然有些恍惚,他总觉得脑袋像块炸裂般的疼痛。
    (那瞬间,在医院的身体,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妇人瞧见后,兴喜的去喊一声了,因为她知道儿子就快醒来了。)
    「你应该去过寄物咖啡馆吧?说不定那儿有人知道你。」夏至眼睛突然一亮,没注意到他刚刚有些恍惚;他老是在这出现,那肯定去过咖啡馆。
    「其实我推不动那个门。」老实说他不知道这样子已经多久了,他也不是没想过去咖啡馆里面,但目前为止,眼前这个女孩是唯一看的到他的人,但他从未跟女孩表明过自己的身分,很显然,女孩还没察觉到这件事情。他也不敢贸然在女孩面前穿透墙或试着拿物品;但感觉这样下去也蛮不了多久,所以决定变相的告诉女孩这件事。果然女孩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推不动?怎么…可能。」她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那种可能性,毕竟稔雨看起来完全不巷是在开玩笑。她也想起之前有一次,当彦云朝他们走来时,他就不见身影了。「是不是只有我看的到你。」
    「恩,但好像也只有在雨天。」他笑着帮她补充,不过他的笑却充满着哀愁。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很震惊;她喜欢的人,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而对方甚至还是个鬼魂。
    她没敢说出口,他大有可能已经死了,不过从刚刚那些话听下来,他应该知道自己大有可能已经死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一直有到巷口才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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