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昫是怎么把自己骗到手的,林予之记不清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江昫床上了。
    收到江昫发来的微信,林予之刚洗完澡。那人说别人送了他一瓶红酒,正好今晚跨年,他找了一部特好看的电影,亲自做了饭,让她下楼来他家里过节。
    怕她不来,又给她发了张照片过去,附文:叶老师留在我这里的画,说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下来拿。
    至于是怎么搞到床上的,江昫计划里没有这一步,虽然床头柜里的避孕套证明了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他发誓,至少不是给今晚准备的。
    他原本只是打算让林予之稍微喝一点,因为他知道林予之喝了酒后特别好说话,他想试着哄哄看问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说是让人下来看电影,但江昫心思完全不在那儿,这电影他早看过百八十遍了,里边的每一句话他都倒背如流。
    进度条过去大半,林予之三杯红酒下肚,或者说是被江昫灌了三杯更为恰当。
    她人开始懒洋洋地往沙发上靠,像只高贵的波斯猫。
    这是她脑袋有点晕乎、意识清醒但防线脆弱的时候。她只要一有点醉,人就开始犯懒,你说什么她都答应,因为她懒得和你争。
    江昫觉得就是现在了,再等一会儿人就完全醉了,那样事情会很难办。至少要让林予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明白他在说什么之后再醉。
    “林予之。”他唤她名字,把这一晚上在肚子里快嚼烂了的台词说了出口,“你早就知道的,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人们说的没错,猫的眼睛在夜里是会发亮的。那只“高贵的波斯猫”,即使有了些许醉意,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像一汪清澈的泉水。
    那样慵懒又缠绵的眼神就这样直盯着他,盯得他心口发痒。
    终于,靠在沙发上的人朝他施舍了一根手指,勾了勾。
    江昫把脑袋探过去,一双手挽上了他的脖子,温软的嘴唇贴上来,在电影里金对爱德华说hold  me的时候,他听见林予之在他耳边轻声说。
    “抱我去你房间。”
    ……
    实际上走到门口江昫便等不了了,他把人压门板上,手掌垫在她后脑勺处,轻柔地吻着她的嘴唇,描绘她的形状。对方慢慢地给予回应,江昫准确地抓住这条灵活的小鱼,含住她软糯湿滑的舌尖,勾着这条小鱼不让它跑掉。那柔软的小舌满是香甜的红酒气息,江昫贪婪地吮吸,在她舌尖轻咬,和她交换彼此的空气。
    静谧的卧室充满暧昧的声响,林予之被亲得浑身发软,江昫揽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提,手准备往她衣服里伸的时候,被林予之捉住了,“这里不舒服,门太硬了。”
    把人放倒在床上,灰黑色的枕头铺满了林予之的长发,江昫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沿着她的毛衣底部钻进去。滚烫的掌心贴上林予之的身体,来到她细腻平坦的腰腹。她的身体因自己的抚摸,体温逐渐升高。
    江昫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鼻腔里充斥的满是她沐浴后的香气,这股香气要比酒更醉人。他唇舌滚烫沿着脖颈一路往下,扣住她脑袋的手腾出来将她的毛衣褪去。
    林予之身子一缩,嘴里抱怨冷。江昫伸手往床头柜摸索几下,然后房间里响起“嘀”的一声,空调开始运作,给气氛旖旎的房间又增添了几分火热。
    “还冷吗?”江昫声音沙哑,低头埋在林予之锁骨处,只是轻轻吸吮便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点点红印。手上动作没停,单手探到她背后,试着解开内衣的搭扣,试了两下,没成功。
    林予之没应他先前的问题,自己把手附在他手背上,指引着他,解开了。
    那手从腰间移到她胸前,握了满手,嘴唇从她锁骨处离开,含住那一粒。林予之睫毛轻颤,感受他的舌尖在那一粒上打圈。插在他发间的双手用了力,腰背不自觉地拱起,往他嘴里送得更深。
    江昫的手往下走,解她牛仔裤的扣子,往下脱,林予之配合地抬腿。他掌心附上最后那层柔软的布料,来回摩挲,指尖往里探。
    说不上来的痒,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上啃噬,林予之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她很清楚这种感觉是身上这人带来的,手往下滑到他腰间,去解他的裤子。
    江昫起身,脱去上衣,同时,林予之的手也钻进了他裤子里,她要他一同难受。
    她毫无手法,只是胡乱在里面摸,没有轻重,指甲轻轻刮蹭划过表面,江昫喉咙发紧,呼吸变重。
    伸手往她身下探,褪去她最后一道防线,贴了上去,满是湿滑的手感。
    等不了了。
    从床头抽屉拿出东西,他把包装撕开,放林予之手里,“你帮我。”
    他开始试着往里送,林予之身子一颤,直到江昫开始真正进入她的身体,她眉头一皱,攀在他肩上的手用了力,抓出两道红痕。
    “痛?”江昫转头去吻她,一点一点的,从嘴唇到脸颊。又伸手拨开她因出汗而粘在额头上的头发,吻她皱在一起的眉头。
    林予之双手用力抵在他肩头上,把他往外推,推不动。她双眼紧闭,发不出声,手上也没了力往下掉。江昫握着她手放在唇边吻,亲她掌心、手腕,让她放松,身下慢慢动作起来。
    疼痛感被酥麻感替代,那股如蚂蚁啃噬的感觉重新袭来,随着他每一次动作,感觉更强。林予之唇齿间抑制不住地软绵绵哼唧一声,双腿往他腰上盘。
    江昫好笑,“到底是痛还是爽?”
    林予之身体朝他贴紧,呵着气声向他发出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邀请。
    “全部进来。”
    江昫动作应声而落,每一下都抵在最深处,他动作缓慢,抵着她磨蹭,看着林予之在他身下止不住地发颤,又慢慢地退出来,往里面深深送上一记,如此往复,林予之觉得脑袋发懵,又痛又爽,欲仙欲死。
    她手再一次因发软而掉下来,江昫捉住和她十指紧握扣在枕头上。房间灯光昏暗,只开了一盏壁灯,柔和的光线洒在两人交合的身体上,洒在江昫因动作而显现的背肌上。借着柔和的灯光,江昫直盯着林予之,她脸颊由情欲而染上两抹绯红,双眸湿润,嘴巴微张,不时有娇媚的喘息声从中溢出,为他情动的样子让人挪不开眼。
    察觉到炙热的视线,林予之偏过头躲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江昫追着俯下身去吻她因侧头而显得更为纤长的脖颈,去吻她好看的侧脸,去咬她红得发烫的耳朵,在她耳边调戏她,说她耳朵好红好烫。林予之想伸手打他,但手被他扣着,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的是,某人在调戏她说她耳朵好红好烫的同时,自己的耳朵也红得要命。
    房间充斥着喘息声,刚开始只是浅浅的,细细的女声,到后来夹杂着低沉的男声,混合在一起。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说不清是空调热还是什么热,总之林予之又开始抱怨热,嘴里断断续续地冒出几个字叫江昫关空调。
    江昫说好,手上动作却是掐着她腰,握着她脚踝,摁着她膝盖往胸前迭。她整个人为他完全打开,他每一记都比先前更深,更用力,林予之再也压不住声音,一声声柔媚的呻吟落进江昫耳朵里。
    结束后林予之是被江昫抱着去洗澡的,江昫说她果然大小姐脾气,床上床下都要人伺候。快了不行慢了不行,空调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叫洗澡叫不起来,得让人抱,后来又嘀嘀咕咕嫌水烫。
    累得不想动,嘴上倒是没一刻闲着。
    林予之整个人被裹在浴巾里,被江昫抱去了次卧。他在心里打着算盘,以后正好一个房间“运动”,一个房间睡觉。
    这只“高贵的波斯猫”从抱怨完洗澡水烫过后她就再也没说过话了,刚才的酒劲这会儿全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人给放床上后,江昫调了空调的温度,把人从浴巾里剥了出来,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林予之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俯身过来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我的女朋友。她翻了个身,把头埋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拱了两下,找到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了。
    还真像在主人怀里拱的小猫。
    第二天醒来,林予之望着床头的日记本。她想起来了,她完全想起来了。为什么会躺在江昫床上,全是因为他故意摊开放在床头让她看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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