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疯子呢,恐怖分子的眼里只有屠杀,何来的人性。
    ……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科奥警方立即通知了各方军警,顾尧和高宇闻讯立即冲刺到首长办公室与大家进行视频连线,并迅速商议营救计划。
    “报告首长。”
    顾尧端正笔挺地一站,起手敬了个礼,神色冷峻,深沉的黑眸中一丝情绪都没有,只剩下义无反顾的坚定:“我请求带队营救人质。”
    一旁的高宇瞧见顾尧身侧紧握的左手上快要爆出来青筋,很清楚他心里有多担心,面上就有多克制。
    他也起手敬礼:“报告首长,我请战协助顾队。”
    随即更多的战士们鱼贯而入,将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一敬礼请战。
    “报告首长,我向您请战。”
    “……”
    顾尧确实是最佳的人选,营救队伍定下来以后,政府军调出机场内外已经所有出入口的结构图,开始做营救部署。
    以时间就是生命为基准,根据孔向明给出的大概情况,顾尧带上他的一队主攻,二队为辅,三队支援,所有战士换作战装备登机前往机场。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炽烈的阳光下规律盘旋,机窗偶有阳光略过舱门位那张冷峻的脸,连眼底都毫无一丝暖意。
    高宇伸手拍了拍顾尧的肩膀:“弟妹那么机灵,不会有事儿的,别太担心。”
    话音刚落,耳麦里传来首长的声音:“顾尧,刚收到上级消息,反政府军内乱,撕毁了停战协议,随时会开战,战区司令部外发生大规模集结暴|乱,不排除恐怖分子混入其中。你那边速战速决,安全营救人质后立即回来支援。”
    “是,首长。”
    高宇眉头紧皱;“怎么这么巧?”
    顾尧定定地凝着望不见尽头的苍蓝天际落在金色里,陷入了沉思,确实是太巧了。
    ……
    褚一诺听着首领与对讲机对面用慕卡尔语言对话:“塔台,汇报情况。”
    塔台:“一切正常,boss。”
    首领:“外面什么情况?”
    外面:“一切正常,boss。”
    首领关掉对讲机,朝褚一诺微微一笑,翘着脚吹起了口哨,心态是真好。
    与此同时,塔台内几名恐怖分子毫无生机地躺在血泊里,汪北拧掉对讲机开关,朝何子谦一抬下巴,两人据枪朝外走去。
    早已用匕首快狠准地将入口佯装机场人员的恐怖分子一刀割上颈动脉放倒后,默默潜伏进入机场的特战队员们根据顾尧的指示散开到各个方位找掩体掩护。
    机场大厅内人不多,全是换了装的恐怖分子做障眼法,为了不打草惊蛇,身上没有大杀伤力武器。
    各队员们的耳麦里是男人低沉冷静的指令:“行动。”
    话音落下,烟雾弹开路,机场内无声的战斗打响,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恐怖分子们被消音枪一枪毙命。
    顾尧放倒最后一个恐怖分子,听到耳麦里传来各个“清除”的汇报。
    耳麦里任意的声音响起:“报告顾队,一号就位。”
    紧随其后的狙击手传来就位的汇报。
    “二号就位。”
    顾尧压着耳麦吩咐:“三队入场排查机场人员和炸|弹,一队二队按原定计划分散,目标位置停机坪。”
    耳麦里传来一声声:“是。”
    高宇暗自吁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些躺在地上的恐怖分子,到处都是血迹,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顾尧,想起了还在机上时,他的那句怎么这么巧。
    不过须臾,顾尧便地对大家说:“应该不是劫机,是整个机场被劫。”
    高宇不明所以:“为什么?”
    顾尧说:“我一直觉着奇怪,劫机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不符合恐怖分子的作风,大费周章劫机肯定是有所图谋,飞机一直不起飞他们一点儿不怀疑?”
    高宇:“所以他们根本就是知道,整个机场被他们控制了。”
    顾尧点头:“师父的那通电话是他们故意让他打的,想引我们掉进他们设的陷阱。这边劫机,另外一边叛军撕毁协议,战区司令部被围困,哪有这么巧的事儿。看来叛军跟恐怖组织合作了,这是故意分散我们的兵力。”
    高宇:“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恐怖组织的势力应该非常大,竟然不惜让叛军杀了他们的一把手上位,撕毁协议跟他们合作。”
    顾尧说:“不管是不是,就当是,重新部署作战计划。”
    一切真如顾尧怀疑无误,整个机场埋伏了大量的恐怖分子,如果按照原定计划与机场警卫长进行联系走谈判路线进行营救的话。
    此时此刻,他们恐怕已经牺牲了。
    饶是经历了数不清实战的高宇,一想到这个后果,背脊还是蓦地一凉,是真惊险。
    *
    “轰……”一声爆炸。
    “砰砰砰……”
    “突突突……”
    爆炸声划破了整个经常的安静,绵延不绝的枪声前后不一地阵阵袭来。
    褚一诺腾地坐起身,却被旁边的女恐怖分子扯住后脑勺固定着动弹不得。
    明明隔着紧闭的玻璃,褚一诺却好似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裹挟着硝烟味儿蜂拥至她的鼻息,顺着气管浸入她的心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泪水龙头般哗哗往下砸,一双红透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远处机场大楼,失掉了所有的镇定和从容,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嘿,甜心,别哭啊。”首领转过头笑的格外猖獗,火上浇油,“或许你的少校还没有死呢。”
    褚一诺瞪向首领,眼里只有绵延无尽的恨意,她咬破了嘴唇,满嘴的铁锈味,伸手就想去掐他,却无奈被牢牢桎梏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悲泣嘶吼,心像是被数不尽的针扎似的,痛不欲生,“你杀了我,你不杀我,我一定杀了你。”
    首领无所谓地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你这么漂亮死了可惜,我还没试过中国女警察。”
    那双令人作恶的直白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看去。
    他舔了舔胡子拉碴的嘴,笑的狂妄:“哇偶怎么办,你真让我兴奋。”
    褚一诺被他恶心的目光看得直想作呕。
    她瞪着一双猩红的泪眼,张嘴用力地咬上他的手不放,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恨不得咬断的是他的脖子。
    首领被偷袭,痛的缩手往下掐住她的脖子,看了看自己虎口处还在往外冒着血的压印,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甜心,别急,会有你爽的。”
    “杀了我,你……杀了我……”褚一诺被掐的涨红了脸,呼吸困难,断断续续的嚅嗫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只会这一句,“杀了我……”
    又是一声爆破声,有火光影影绰绰地在机场内摇曳,一缕缕的灰白的烟尘簌簌往上,机场内倏然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褚一诺的喉咙一松,呼吸渐渐顺畅,却止不住的咳嗽,越咳眼泪越多,止都止不住。
    “砰。”
    又是一声枪响,客机里发出大大小小的惊呼声。
    任意:“客机恐怖分子被击……”
    话没说完:“砰。”
    “报告报告,对方有狙击手,都先别出来。”
    任意仰躺在地上被围栏挡住,他伸手摸了下太阳穴,一手的鲜红,火辣辣的疼。
    幸亏躲得快,子弹擦过太阳穴,慢0.01秒他就该去跟阎王报道了。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刺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操,今天老子不干掉对面的狙击手。”他从腰间摸出随身携带了纱布胡乱地往脑袋上缠,“我他妈任意俩字儿倒着写。”
    耳麦里是何子谦还有闲心的打趣:“火大了火大了,咱薏仁都骂脏话了。”
    “受伤了?”顾尧立即询问。
    “没事儿,顾队。”任意抱着狙|击枪将自己压的很低,“我暴露了,需要转移。”
    顾尧蹲在c口进入停机?????坪的门口,锐利的目光望着风平浪静的停机坪:“一队准备进攻解救人质,二队掩护,二号找出对方狙击手牵制住他,任意找机会转移。”
    所有人:“是。”
    又是一阵持久的枪林弹雨,硝烟在停机坪弥漫了又散,散了又弥漫,烟火尘埃在烈日下骤起。
    褚一诺在尘土飞扬里看到了一抹抹快如闪电的迷彩,用力地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
    她在混乱中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登上了舷梯,踏进了舱门。
    他没死,他们都没死。
    褚一诺整颗心都松了下来,也不痛了,是从未有过的松弛。
    宛若重生一般,她一颗心倏然就沉静了下来,弯唇笑了起来。
    “fuck。”
    首领本是得意的眼神在看到那群中国军人的下一秒变得异常狠戾,他计划的如此周祥,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突围了出来。
    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群中国军人。
    他见褚一诺在笑,无疑是给他添了一把烈火,他用力地揪着她的头发,听见她忍疼地闷哼声,冷冷地笑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示意驾驶座上的手下开车,“我有那么多手下,我会让你成为他们的奖品,录下来给你的少校好好看看,我想他更愿意今天死在这儿吧,哈哈哈。”
    褚一诺一听,视死如归般一个反手道拐过去想去抢女恐怖分子的枪,奈何这个女恐怖分子的力气比男人还大,直接拿枪柄砸在她太阳穴上。
    顷刻间,她浑身仿佛被卸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片模糊,耳鸣阵阵。她甩了甩头,整个人昏昏沉沉,天旋地转。
    隐隐只听见首领说:“她还有用,别给我弄死了。”
    飞机上,顾尧从孔向明那得知褚一诺被那个恐怖分子首领抓走了,他的心蓦地一紧,用力地咬紧了牙关,刀锋般的下颌线下脖颈经络绷的根根分明。
    又仿佛心有所感,他立即探头朝舷窗外看去,一辆警车朝飞机跑道方向开去。
    无需去想也能知道那车里会是谁。
    顾尧转身抬步,风驰雷电般往舱门口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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