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虞青苏挑了一下眉漫不经心开口,“不就是两千人么?杀了又能如何?”
    她是明耀公主,大席皇后,断然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戚楼时倒是觉得这另有隐情,他的梓潼虽然狠辣但也不是什么嗜杀之辈,如今要一个不留,想来是真的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就是不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
    “那就全部关起来,到时候孤让梓潼看一场好戏。”轻描淡写一句话,已经决定了所有人俘虏的下场。
    死亡。
    “好啊,臣妾很是期待。”虞青苏笑颜如花,可眼里淬着比罂粟还要毒的目光。
    —
    皇上忽然更改了命令,朝骆也只能照办。
    所有俘虏全部关押起来,奴籍都不入了,基本上臣子们都知道了这些俘虏的下场,死路一条。
    皇上远在行宫,想劝又劝不到,算了,一群不成气候的俘虏而已,杀就杀了吧,反正皇上杀的人也不少了,多个几千人也不嫌多。
    帝后住在一处寝殿,那些随行前来避暑的后妃知道了都是一脸的木然。
    看看,看看!!就如今这样,她们怎么争宠啊!
    出了皇宫,虞青苏就不爱被拘着,被戚楼时折腾的几天侍疾,果断三天两头往外跑,一是避开戚楼时,二是外面真的很好玩。
    她的小日子过得要浪上天,要不是有戚楼时压着,指不定这人早就浪到没影了。
    转眼就是八月中上旬,一行人也该启程回去了。
    夜幕之下,行宫里的气氛并不是那么轻松,因为皇后娘娘又不见了!
    “皇后呢?”戚楼时负手站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询问。
    成日不是游湖赏雨就是上山找野味,要么就是去捣鼓东西捉弄他,反正一句话,她想上天。
    戚楼时一直在想,要不用根绳子把虞青苏栓起来吧,省的这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素芮也是心累至极,这段时间,殿下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闻言屈膝一礼,“回皇上的话,娘娘去酒窖找酒了。”
    “……”还是弄死算了,弄死了重新找一个安分点的皇后。
    戚楼时撑着白玉骨扇朝着酒窖走去,素芮刘全赶紧跟上去,等几人到酒窖门口的时候,刘贵和兰佩正撑着伞站在那儿呢。
    见戚楼时冷厉的神色,兰佩低头颤巍巍开口,“皇上,娘娘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奴婢不敢进去。”
    她怕不是要醉死在酒缸里吧?
    戚楼时把伞递给刘全之后就下去了。
    浓郁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一路走去,脚边多少有几个空酒坛。
    虞青苏举着酒壶靠在柱子上,一脸餍足慵懒,脸颊上泛着艳丽的红色,眼角眉梢的妩媚慵懒勾人,一身青色衣衫在这酒窖里,宛若从酒缸里爬出来的妖精。
    有吃有喝有人驱使,不缺钱不缺权,人生已经圆满。
    抿上一口酒,虞青苏眯着眼歪头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男人,水汪汪的桃花眸里迷离妩媚。
    唔,还有帅哥可以睡,无所求,圆满了。
    戚楼时伸手夺走她手里的酒壶,轻嗅。
    十年份的桃花酿,她倒是会挑酒。
    虞青苏娇软的哼了一声,伸手去抢酒壶,脚下不稳一个的撞进戚楼时臂弯里,鼻尖窜入一股好闻的檀香。
    “坏人,把酒还我!”虞青苏娇声吼了一句,像极了奶猫爪子,可爱有余杀伤力不足。
    说着,眯着桃花眸伸手去夺酒壶,可戚楼时却坏心眼的举起手臂,任虞青苏怎么够都够不到。
    “欺负人。”虞青苏像是抱柱子一样抱着戚楼时,可委屈的开口指责某人。
    看着委屈巴巴的女孩儿,戚楼时抿了一口酒,醇厚的酒香回味悠长,戏虐的目光盯着她,慢悠悠开口“孤就欺负你,如何?”
    第一次见她醉酒,很是可人。
    “不要你了,哼。”娇软的声音响起,虞青苏撒手推了一把戚楼时,人没有推动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人转身就走,身体摇摇晃晃却走得极稳,纤细的背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黝黑的眸子里目光幽暗,伸手揽住那纤腰斥责了一句,“一点端庄的样子都没有。”
    这腰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可知这是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
    “呜…,你凶我。”虞青苏戳着戚楼时的胸膛,看他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负心汉。
    戚楼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伸手抱起人朝着外面走去。
    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根本就没有道理可以讲。
    “本宫要背着!”还没有出酒窖,虞青苏又开始作妖了。
    戚楼时将人放下来,凝眸半晌,冷嗤一声,弯腰。
    自己娶回来的,忍着吧。
    虞青苏心满意足的一笑,跳起来趴在他背脊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双腿盘在他腰上,戚楼时伸手拖着她的膝窝,缓步朝着外面就去。
    刘全撑开伞递给戚楼时。
    素芮跟在一边目光目光惊疑不定。
    这是殿下第二次醉酒吧?
    将人带回寝殿,第一件事就是给她灌一碗醒酒汤。喝完醒酒汤就是丢去沐浴,一身酒味他很是嫌弃。
    次日晌午。
    虞青苏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凤辰宫的床榻上,戚楼时拿着一卷书坐在一边看着。
    “将孤的话当做耳旁风?”冰冷的声音响起,虞青苏坐起来一脸茫然看着戚楼时,她什么时候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孤让梓潼一年不准喝酒,梓潼昨个倒是畅饮了一番。”戚楼时冷笑一声,屋子里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虞青苏缩了缩脖子,拉过被子裹着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弱弱开口,“皇上,臣妾……”
    戚楼时冷漠的盯着她,虞青苏想要否认的话胎死腹中,脖子一横,“皇上,你想如何罚你就说吧!”
    酒是喝了,话也当成耳旁风了,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
    “你先自己数数这段时间你做的事吧。”就她这段时间做得那些荒唐事,废后都是绰绰有余了。
    戚楼时都懒得多说什么了,毕竟最后也是气着自己,得不偿失。
    她也没有做什么啊,不就是去山上玩了玩,在湖上钓了几次鱼,还有就是做了几道难吃的点心荼毒了一下他的味觉。
    望着虞青苏一脸无辜的模样,戚楼时连气都不想气了,冷漠开口,“孤要是罚你,你早就去冷宫面壁思过了。”
    普天之下,哪有皇后像她这样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方镰这个乌鸦嘴,真是一语成谶。
    这个女孩是生来磨他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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