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矜附耳低声说了什么,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归卷耳根的红一路泛到了双颊,又开始说浑话了。
    她偏还就很喜欢,这可不就是“后妈茶话会”上贝儿说的“I  want  a  man  in  the  street,  but  a  beast  in  the  bed”?
    林矜进入的很顺利。
    他正要有下一步动作,归卷扣在副驾上的手机响起了一段悠扬轻缓的《春天,来吧》的竖琴旋律,是她的来电铃声。
    她怕是工作上的事,急忙探身过去摸手机。
    却发现是妈妈。
    归卷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小声说:“是我妈。”
    林矜也就乖乖的。
    相对乖乖的,抓着她大腿的手却仍如老树盘虬一般不放松。
    归卷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起来:“喂,妈妈。”
    “嗯,小宝在忙什么呢?”电话那头传来和缓温柔的女声。
    归卷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扯了个谎:“我和朋友在外面呢,这不圣诞节了吗,准备去迪士尼。”
    “嗯,妈妈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过去跟你住两天?”
    前段时间是跟妈妈说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的。
    可时移事易,她现在沉醉在温柔乡里,舍不得离开。
    她还没把谈了男朋友的事情告诉妈妈,不然她老人家会比她还激动,张罗着见面是肯定的,三五不时问候也是肯定的,万一到时候分手了又问东问西的,怪麻烦的。
    还没等归卷想好要不要坦白的时候,就听到妈妈在电话那端不太好意思地说:“最近妈妈可能走不开,单位有点事儿,不太好请假。”
    归卷想,那就再拖一拖再交代吧。
    “没事的妈妈,那就先不用了,等春天再来也行。”
    “行,那你注意安全,和朋友玩得开心,妈妈就先挂了。”
    “嗯,拜拜。”
    电话甫一挂断。
    林矜就猛地挺腰,害的归卷连手机都没拿稳,小板砖甩到了后排的地毯上。
    幸好不是华为脆脆饼,结实程度仅次于诺基亚,手机安然,只是屏乍然亮着,又兀自暗下去。
    这厢贝儿公主正在接受野兽的刑讯。
    野兽深入深出地挺腰,像孩子一般赌气道:“你没说?”
    一把年纪的贝儿公主打着哈哈:“欸呀,不是~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关系保鲜嘛。解释起来有点点麻烦,唔……”
    他不为所动,虎着脸:“那就长话短说。”
    “欸呀,老公太重要了嘛,你没听说过,重要的事情不能宣之于口,说出去,气运就没有了呀~”
    好嘛,连  “老公”都喊出来了,这事很明显也只会轻拿轻放。
    果然,林矜的毛顺了不少,轻轻啃了啃她的唇,表示就此揭篇了,但身下的动作一点没缓。
    “嗯~哥哥慢一点嘛……”她靠在他的肩上撒娇。
    毛半顺不顺导致林矜难得的,结束的很快。
    归卷安抚地亲了亲他,柔柔地问道:“哥哥过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杜拉尔?”
    野兽先生不咸不淡,似乎不大情愿,勉为其难傲娇地应了声:“嗯。”
    她哭笑不得,轻捏他的双颊,说:“我是担心你要回去陪叔叔阿姨,之前才没问你的。你不用回去陪他们过年吗?”
    他微微偏过头,赌气般地说了声“不用。”
    俩人在澳洲各自陷入了第二春,他过去,还怪麻烦的。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幼儿园小朋友一般:“好,那就过年一起回杜拉尔,带你去看森林里的鹿,和我的故乡。”
    ——
    嘿嘿,拿到改论文的酬劳啦,差不多能听八九场音乐会的样子,开心开心。
    and今天遇到了一些珍贵文献,很喜欢,推荐给大家~
    ?《雍正朝内阁六科史书·户科》(全105册),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今天只来得及看了户科的雍正元年十月和十一月的三封奏疏,但是很有意思!
    比如,八旗制度从“旂”到“旗”的演变。《说文解字》对“旂”的解释是:“旗有众铃。”
    可见“旂”与“旗”二字本不同。
    《雍正朝内阁六科史书·户科》所收录的户部尚书张廷玉,于雍正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所上《议定八旗白契所买之人分别年限赎身事宜》疏中,所使用的是“旂”。
    想找篇论文看有没有说这个的,也没找到,回头再去翻翻看会典和实录吧,如果有宝子知道有这方面论文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
    是影印本,毛笔批注勾画痕迹都在,想起张爱玲在《红楼梦魇》的自序中谈起做学术时,说:“而我唯一的资格实在是熟读红楼梦,不同的本子,不消细看,稍微生点的字自会蹦出来。”
    得到了一种看一手文献的快乐~今天的书差不多都是这样
    ?《民国建筑学文献汇编》(全五十二册),天津古籍出版社,2018年。
    收录有:
    《近百年古城古墓发掘史》,郑振鐸着,民国十九年四月商务印书馆发行。
    《东北亚洲搜访记》,[日本]鸟居龙藏着,汤尔和译,商务印书馆发行。
    《大同古建筑调查报告》,民国二十二年十二月中国营造学社编辑出版。
    ?《周叔弢古书经眼录》,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
    注:周叔弢是周与良女士的父亲,是我国着名的实业家和古籍收藏家,周与良女士是我国着名的微生物学家,也是南开大学微生物学的奠基人,与诗人穆旦为伉俪。欸因为我太喜欢穆旦了,和穆旦有关的一切我都喜欢,周与良教授的论文还没赶上找来看,有机会一定看!
    ?《丸之内审判文献汇编》(全18册),对日战犯审判文献丛刊编委会编,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6年。
    二战后,同盟国依据《波茨坦公告》等将日本战犯分为甲、乙、丙三级进行审判,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理甲级战犯(即东京审判),丸之内审判的是准甲级战犯丰田副武和田村浩。
    我一直秉持着能看到价值好几万的文献等于赚钱的思想,今天又赚了十来八万嘿嘿
    越念书越会觉得,生活其实是由学术支撑起来的。
    在写完矜哥回忆高中的事情后的那句“序曲已终,柔板响起”,灵感来自管弦乐,在管弦乐中,【序曲】的特点是预示剧情或概括人物性格特点,在音乐情绪上感染听众或观众,序曲结束后,会进入正式乐章,【柔板】是比较柔和的存在,也正好适合二人的第一次亲密。
    所以当时脑海中电光火石,写出这句话真的好开心,既符合上下文的衔接,也符合意境。
    而对此辅以理解的,是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的《法兰西组曲》,小说本应由五个不同的“乐章”组成,但她只来得及写完前两个乐章,就惨遭纳粹杀害。第一乐章《六月风暴》描绘了一九四〇年巴黎大逃亡的画卷,第二乐章便是《柔板》,微妙的对抗与缱绻在小镇居民与德国士兵之间展开。(引自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Irène  Némirovsky):《法兰西组曲》(Suite  Fran?aise),袁筱一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书封底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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