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福团咬了咬唇,盯上了和“大人物”一起来的叶昀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暗害
    福团打定主意, 迈着脚朝叶昀之走过去。
    叶昀之也在排队,福团掬起笑意, 憨态可掬地问叶昀之:“叶哥哥, 我可以排在你后面吗?”
    叶昀之心中升起警惕之意:“可以,你想排哪里都行。”
    说完,他便转过头, 只留给福团一个后脑勺。
    福团察觉到叶昀之的冷漠,咬了咬唇,还想锲而不舍说点什么时, 队伍移得很快,马上, 就轮到楚枫给叶昀之舀板蓝根药水。
    叶昀之问:“这是那天我们上山采的药?”
    楚枫头也不抬,快速给叶昀之舀完药水:“是, 那天采的药全熬煮了, 还差点不够。”
    叶昀之寒暄了句:“下次你们再去山里时叫我。”
    他在第九生产队无聊得很。
    其实叶昀之和楚枫并没有多熟,那天在山上, 他和楚枫总共只说了几句话。
    叶昀之早慧有礼, 大多数情况下, 他对谁都温和有礼,但有礼貌不代表叶昀之自来熟到与谁都亲近。
    他知道他只是第九生产队的过客,怎么可能真在这里与谁推心置腹?
    至于楚枫,她同样知道叶昀之这样的家庭,和她天差地别, 也没有任何抱大腿行径。
    两人只是淡淡的点头之交。
    但落在福团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福团见到叶昀之不怎么理她, 却主动和楚枫搭话, 心底更笃定,就是楚枫抢了她的东西。
    她就排在叶昀之后面,心里如有老鼠在抓。
    等叶昀之舀好板蓝根药水后,福团扬起一个笑脸:“叶哥哥,你要采草药可以和我一起去,上次我和大文哥哥小武哥哥看见那边的山里有好多药呢。”
    叶昀之实在不知福团为什么几次三番主动接近他,警惕之意更甚。
    他朝福团道谢后才说:“不用,我不熟悉药性,和魏医生、楚枫她们去,有个照应。”
    福团又被拒绝,照理,福团应该偃旗息鼓了。
    可福团还是没有安分,她眼睛一闪,魏医生……要是和魏医生一起上山采药的是她,今天熬煮草药的是她,楚枫就抢不走她的东西了。
    于是,福团又甜甜地对叶昀之笑道:“叶哥哥,那下次我也和魏医生去采草药。”
    福团眨巴着眼睛,又对魏元说:“我知道那边山上有草药,而且,我以往每次和大文哥哥小武哥哥上山,都会碰见好多药草。”
    后面这句话是假的,但福团觉得,以自己的福气,自己只要想找药草,那还不容易?
    可惜魏元也拒绝了她,魏元摇摇头:“没事,我人手够了,人多上山我还得分心照顾大家,就小枫昀之他们几个就够了。”
    福团当着众人的面,被不同的人接连拒绝。
    她再也忍不住,眼睫毛垂下去,眼泪就在眼里边儿蓄着了。
    魏元一阵尴尬,只能当自己没看到。
    她也没办法,福团在队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魏元大致也了解一些。上山采药既累又苦,到时候福团有个小磕磕碰碰,年春花和楚家兄弟不得把自己撕了?
    人总归是趋利避害的,这种别人心尖尖上的团宠,也就意味着麻烦,魏元可不敢和福团多接触。
    那边,楚三叔排在队伍后面,听见这里的机锋后,脸上挂不住。
    福团丢的不只是自己的面子,更是楚家人的面子。
    她怎么总是去贴别人?叶昀之、魏元都拒绝她,她就站这儿要哭不哭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楚家的家风呢。
    天知道,楚三叔家、楚志国家包括楚老五他们家,都不是这种家风。
    楚三叔悄悄从队伍中离开,走到李秀琴面前,给她指了指福团:“别让她在这儿哭。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李秀琴也觉得有些不像话,赶紧走上前去把丢人现眼的福团带走。
    经此一事,福团闹了好大的没脸,却并没放弃。
    队里时常能见到福团去找叶昀之的身影,就连楚枫楚深也见到好几次。
    楚深实在弄不清楚福团在想什么:“为什么越不喜欢她的,她越不放弃?”
    楚枫倒是知道福团一直这样,曾经,福团就喜欢对各类大佬搞救赎,如果是普通人,对福团冷脸,普通人一定会倒大霉。
    但是,各类大佬无论起初对福团多么冷漠,福团都会孜孜不倦送温暖。
    她的福气总是对男性大佬网开一面,对同性则是毫不留情。
    楚枫敛眸思索,福团这样的特性,不知道和她的真实身份有没有关系?想到萦绕着福团的那团半金半黑,楚枫就不能放下心来。
    还有一个疑点,福团六岁左右被人“抛弃”在公社门口。
    这个年代有孤儿院、福利院,福团被“抛弃”时穿得倒是不错,显然不是从孤儿院离开的孩子。可问她之前来自哪里,她就是不说,眨巴着眼睛说自己记不得了。
    公社的人不忍心勾起她的伤心事,也就不再提。
    到底是谁抛弃了福团?福团究竟是什么?
    楚枫心里萦绕着这些疑团,倒是更加谨慎小心。
    另一边,叶昀之也更确定福团有问题。
    这几天,福团经常来学校找他。叶昀之十次能拒绝九次,可是,总有拒绝不了的时候。
    比如他在路上走着,福团忽然从背后跑过来,甜甜地笑着跟他一块儿走路。
    这条路又不是叶昀之的,他总不可能叫福团不走这条路。
    就在福团和叶昀之一起走路的时候,树梢摇晃,路旁的树忽然断下一根树枝,朝叶昀之砸下来。
    福团就一副慌得不得了的样子:“叶哥哥小心!”
    福团朝叶昀之一扑,把叶昀之扑到一旁,躲过这截树枝,她抬起眼睛,奶声奶气无比慌乱关心:“叶哥哥,你没事吧?”
    叶昀之摔在路上,背部硌着一块小小的石子儿,有些痛。
    可叶昀之却嫌弃还不够痛,他假装被摔懵,长睫如青羽,一时没有说话,敛下睫毛却在思索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棵树为什么会凭空断裂一根树枝?
    秋冬季节,树枝干燥到断裂也是有的。可是,这棵树上没有病虫害,刚才没有刮风,这棵树的树叶也没有变黄,一切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哪里到得了绿树倾倒的地步?
    青青翠翠的树枝就如崩山般诡异地倒了下来。
    叶昀之心细如发,立刻联想到那天莫名朝六爷爷砸来的大石,之后,六爷爷被楚志业所救,楚志业拿到了一份好工作。
    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叶昀之从未碰到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福团,到底是有预测灾祸的能力,还是说,有给人招来灾祸借此谋利的能力?
    叶昀之不准备打草惊蛇,他很快抬眸,这下,眼中没有之前对福团的疏离冷淡,反而如春风般柔和,还带着些歉意。
    “福团妹妹,谢谢你救了我。”叶昀之一看,福团因为扑倒在地,手上也多了些伤痕。
    他更加歉疚:“你手破了,我屋子里有些药膏,一会儿我拿来给你。”
    福团脸色红红的,叶昀之和顾廷森是两种不同的气质和长相,各有各的好。
    福团觉得自己跟顾廷森更亲近一些,可是,顾廷森哪儿像叶昀之这样有亲和力?一时间,福团连手都不怎么疼了。
    她心脏的绞痛也慢慢消失。
    福团小声说:“没事,我一会儿回去擦擦药酒。”
    叶昀之却说:“你的伤口破皮,擦酒上去会特别痛。没事,我那里有从京城带过来的药膏,虽然不至于太好,但应该擦了也不会有副作用,你跟我来。”
    就这样,叶昀之借故给福团拿药,渐渐和福团相熟起来。
    他想知道福团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化被动为主动,约福团在外面玩儿。每一次,叶昀之选择的都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比如学校的操场,再比如队里的场坝。
    哪怕是这样,福团的“福气”还是显现了作用。比如叶昀之在走路时,有时候会莫名崴脚,甚至有几次踩到了玻璃片,玻璃片扎进叶昀之的鞋子,划破了他的皮,好歹没深嵌进去,每到这时,福团就会立刻献殷勤,搞“救赎”那套。
    如果不是叶昀之心细,早就怀疑她,估计会对这个多次帮助他的“福团妹妹”喜欢得不得了。
    然后沦落到步顾廷森的后尘。
    同福团一起散步的三天内,叶昀之光是崴脚或者踩到玻璃的次数,就比他之前一切崴脚次数还要多。
    叶昀之到这时能够百分百确定,福团有大问题。
    而且,她的“问题”无法用科学解释,就连朝别人说,别人也大概率不会相信。福团偏偏还习惯了黏上叶昀之,更让叶昀之害怕、心烦。
    哪怕他通知楚学文楚学武,福团也不怎么理那哥俩,就跟着他。
    试问,身旁有个这种能力的人,谁不害怕?福团杀人都能不用刀。
    他不知道福团到底要的是什么,但是,从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能够推出,福团先害他再救他,都得接近他才行。
    他要想法子,让自己和六爷爷在第九生产队这段时间免遭福团的骚扰。
    因此,叶昀之决定主动出击。
    这日,天朗气清。叶昀之主动约福团上山采药,叶昀之走在前面,手拿镰刀:“福团妹妹,我们今天不去深山,就在外山。”
    他微笑:“只有我们两人,深山太危险了。”
    福团很少碰到叶昀之这类型的人,顾廷森虽好,可太过冷漠强势。加上福团知道顾廷森喜欢她得不得了,对福团来说,就不会特别在意顾廷森。
    反而叶昀之虽然微笑,但有时福团老觉得他若即若离,这种情况下,福团更想让叶昀之成为宠爱自己的好哥哥。
    福团说:“我都听昀之哥哥的!”
    叶昀之从兜里摸出一些糖纸,递给福团:“上次你给我糖,我没要,我不喜欢吃糖。但是我姐姐很喜欢吃,她吃完会收集糖纸,送了我一些,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福团果然接过糖纸细细打量,那些漂亮的糖纸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福团也就没注意到,叶昀之的额上有细细的汗珠。
    叶昀之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他虽早慧,在此之前却从未害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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