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是真的能让人心里甜得要命。
    一直到医院时林昱晌那抹明显的笑意还没从他的嘴角消失,吓得一个小护士差点没拿稳资料──
    【太可怕了……】
    【怎么了姊妹?】
    【你看过林医生笑吗?而且还是特别甜的那种!】
    【我已经拿好一盘瓜子了,求八卦。】
    【今天我在送资料时碰到林医生,他那笑真的笑进我心坎哩,你说说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面部神经失去功能的男人笑得这么开心!】
    【估计昨晚跟正宫开荤了唄!】
    【不愧是姊妹,有共识】
    这就是八卦中的少女,他们估计是忘了在他们脑补中林昱晌已经上了曲渊多少次,林昱晌又开荤多少次了。
    更不用说在知道两人同居之后,他们那个小腐群差点炸裂的事实。
    此时还在忙碌中的林昱晌当然不知道在小护士们的某个群里发生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而这个群里还有个叫孰可忍爷不可忍的帐号。
    所以在十分鐘后连忍就抱着一种吃瓜心态出现在林昱晌办公室门口:「说,你跟你家那位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林昱晌不明所以:「什么什么地步?」
    连忍一听就知道没戏,顿时醃了一半,随手挥挥说没事了,想着这两人其实也就差那么一步了,怎么就是卡在这了呢?
    不过好兄弟就是好兄弟,助攻这事他做的可不少,下一秒就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行事历想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他郑重地道:「明天晚上我已经跟小林他们都说好了帮你和曲神庆生,这你不能不赏脸不来,包厢都订好了,我已经跟曲哥说好了,他说行。」
    之前在林昱晌询问可以送什么礼物时连忍就知道了曲渊的生日,他想着如果是以这种名义举办的聚会,曲渊和林昱晌应该都会来了。
    林昱晌也不笨,他知道连忍这是在帮他製造机会,赶紧应下,更加篤定今天不管到多晚都要把事情都处理好的决心。
    连忍又在他办公室里闹了一会,嘴上叨叨的来回也不过是那几句,抱怨林昱晌这边有了新欢,早上都没有人帮他送早餐,让林昱晌差点没忍住给他脑袋一棍子。
    为了明天的庆生会,今晚林昱晌又兜兜转转到好晚才出医院大门,不过也意外地看见余辞跟圆尧倚着栏杆在讲话。
    晚上的风有点大,他听不太清对话,虽然有点好奇,但最后还是转身朝停车场的地方走去。
    回家前他特意绕到一间商店买了样东西,耽误了些时间,这才继续朝家的方向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意安排,他竟在一个离家走路不到五分鐘的转角又遇到了余辞。
    老实说,若不是那一身西装在街头太过醒目,他也不会注意到。
    林昱晌住的社区并没有提供停车位,这代表他必须将车停在路边,并路过余辞所在的那个街口。
    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但不路过就没法到家。
    无奈他只能忍住噁心走去,就像几天前他为了曲渊耐着性子和他通电话那般,不想多做接触,只能悄悄路过。
    就在快离他一公尺时,林昱晌悄悄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余辞随即抬起头用深层的眼神看像他。
    在下一秒,林昱晌感觉到一股力将自己拉进巷口,手中用来预警的手机被吓着的手指下意识拨通了出去。
    不过拉他的人很显然没注意到,因为他还很倨傲的看着他道:「之前就觉得林医生很眼熟,没想到真认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他不知道余辞犯什么神经,只能一昧的挣扎抵抗,但也不知为何他却像多年前一样,对眼前的人没有半点的抵抗能力。
    那是力量和技巧的悬殊,余辞似乎很了解要用什么手法去擒住他的目标就像他很轻松地把林昱晌抵在墙上一样。
    几乎在他的头靠过来的一瞬间,林昱晌在他身上闻到浓厚的酒味,他知道他醉了,但这不是一个能让他为所欲为的理由。
    「放手。」林昱晌强迫自己冷静道。
    余辞却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逕自将嘴唇吻上林昱晌白皙的颈间。
    顿时迟来的危机感充斥了林昱晌的大脑,他大吼着让他放开,他甚至希望引来任何人的关注,让他得以逃出这个让他窒息的触碰。
    几乎是在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上,他被绑在椅子上拚命挣扎,他不能容忍眼前这人对他所做的一切,耻辱的痕跡蔓延上脖颈,一个个青紫的痕跡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他想像十多年前一样催自己呕吐,却突然想起他已经五个小时没有进食。
    四肢并用的挣扎,不放过任何逃脱的可能,直道余辞的手放在了他裤子的钮扣上。
    「这次不信还不能操了你。」
    他怒斥般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有惊恐就没剩任何东西了。
    他明白此时的表情只会让余辞更加兴分,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却无用于事。
    手中显示拨通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鏗喨一响,却没有引起埋首在他胸前肆意舔吻的人的注意。
    林昱晌几乎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是第一次的后悔自己没学些防身术以防万一,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却意外浸湿了余辞的脸庞,湿凉的触感让他些微回神,他停下来看着几近崩溃的林昱晌,看着他憋红的双眼,和紧咬的牙关,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这露出这种表情让人更想侵犯他,却没来由地慢道:「你知道吗?高一那年我表白了。」
    并不需要他明说,他也知道他说的那人是圆尧。
    他接着说:「但他说我们并不适合,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是男子,他说不是,但他的眼神告诉我就是如此。」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些性慾,林昱晌并不想听,但见他停下动作,抓紧时间去挣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逃离着桎梏。
    「你知道白月光是什么吗?就是圆尧这样。」他道,「他是第一个告诉我同性恋不可耻,也许是因为这样我和他关係挺好的,不过这也或许只是我自己个人这样觉得,我知道这声告诫不代表说我可以对他肆意妄为,但我没控制住自己,在他离开后我找了很多人,也应该说你是我玩的第一个男人,再后来进入社会后我发现当一个人权力大到某个地步时,你所做的任何事都会被合理化。」
    「哪怕我玩的是个男人。」
    林昱晌不知道余辞对他说这些话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全当他是酒醉后的荒言,那怕牛头不对马尾,那也与他无关。
    一个人可以阐述自己的悲哀,但不代表这可以成为让他为所欲为的理由。
    就像那个在美术教室的女学生,像他每个非礼过的人,也像现在这个被逼至墙角,瑟缩着的林昱晌。
    他无辜,他可悲,难道这些被他害的残破不堪的人都不可悲?
    一辈子顶着别人的嘲讽和压力,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自己。
    或许有些人会释然,或许有些人不在意,但更多的是下半辈子都活在阴暗的沼泽里,承受他们不该承受的一切。
    余辞是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女人,尝试去做一个正常人。
    但基本上一个人类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时,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余辞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理当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些代表什么,但却依旧他知法犯法,残害他人。
    林昱晌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还能再这和他讲话,不应该被关在什么地方,好好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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