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姜瑜眼皮一直在跳。她直觉不好,但何冰搂着她不放,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身体却只想往她里面挤。
    到最后她几乎累到闭眼就睡着了,没空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不知道何冰收拾到几点,总之一觉醒过来,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大约是地暖温度高了,姜瑜口干舌燥的,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外面倒杯水喝。结果一打开卧室门,正和廊道里的人大眼瞪小眼。
    “唐,唐阿姨……何叔叔……”
    她就知道,昨天晚上眼皮狂跳就不是个好兆头。
    更不妙的是,何冰也醒了。但他醒的不是那么彻底,还有点迷迷蒙蒙的,轻悄悄摸到她身后,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困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着她眼侧的皮肤。
    “你起来怎么不喊我……唔?”
    肚子挨了姜瑜一记肘击,何冰稍微清醒了一些,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无言对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开口:“爸,妈。”
    唐阿姨最先反应过来,拽着何父回到客厅里,同时叮嘱他们“不用着急,慢慢收拾”。
    姜瑜浑身僵硬,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她回过头,看了何冰一眼。
    她的眼神很冷,何冰立刻读懂她的怀疑。
    两人穿着同款的睡衣,从同一个卧室里走出来,他还亲昵地搂着她亲吻……在家长眼里,他们无疑是在谈恋爱啊!
    “不是我喊他们的来的。”他苦笑道,“姜姜,别把我想的那么卑鄙。”
    他是对她用过一些小手段,他也确实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得到她——让家长们以为他们在交往,顺理成章地结婚——但他知道,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姜瑜只会讨厌他,而且一定不会乖乖和他结婚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姜瑜将信将疑。一切都太凑巧了,头一天刚把她骗回家,第二天家长就不请自来?何况他有前科在先,姜瑜很难不怀疑这些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她家里就会知道“她和何冰正在交往”这个好消息。而且姜女士最近一段时间对她的婚姻大事很是关注……这下也不用费尽心思找什么合适的相亲对象了。
    想到这儿,姜瑜不由得烦躁起来。
    何冰没有错过那一瞬间她身体的僵硬,加上她表现得太抗拒了,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凝滞了一会儿,才低低问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吗?”
    一想到之前她去见了那个所谓的相亲对象,他心里更加堵得慌:“你宁愿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也不能是我吗?”
    姜瑜听出了他的埋怨和不满,她抬起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她被他眼底的冰刺了一下,语气也跟着坏起来:“不能,我们只能是朋友的关系。”
    她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意味,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又添新伤。一向冷静的何冰连眼圈都红了,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微微发抖。
    “朋友?”他垂眸掩盖住眼里翻涌的情绪,“什么朋友会接吻、上床?”
    姜瑜无言以对。但是谁也没有说服谁,两人不欢而散。
    *
    何父何母并没有呆多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临走前,唐阿姨拉着她的手很慈爱地说了些体己话,看那架势俨然已经连他们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酒,生几个孩子,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然而姜瑜没法否认。
    如果今天站在她旁边的不是何冰,而是陆鸣弦,或者其他什么男孩,家长们就算看到也不会真正放在心上。
    可那个人是何冰。他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结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况且何冰很久之前就在姜女士的女婿备选名单上出现过,那时候姜瑜还能用“只是朋友的关系”来搪塞,如今……就像何冰说的,什么朋友会接吻上床?在家长眼里,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因此,晚上接到姜女士的电话时,姜瑜毫不意外。她甚至觉得姜女士的反应比想象中慢一点。从姜母给她介绍相亲的热情程度来看,两家家长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说不定连婚期都商量好,这通电话很可能就是一个通知。
    不过,姜善清并不是来通知她结婚的,她只是问道:“囡囡,你喜欢何冰吗?”
    这是姜瑜始料未及的。她一时愣住了。
    刚欲开口,姜善清又接着说道:“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这么多年确实把你当做我亲生的女儿。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但我并不想强迫你。我想,你妈妈也会这么想的。”
    “今天你唐阿姨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何冰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怎么样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姜善清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又问,“你呢,囡囡,你是真的喜欢他吗?你想结婚吗?”
    姜瑜心情有些复杂。她和姜善清、秦时恺之间的年龄差决定了她很难向他们输出“不结婚也可以过的很好”之类的思想。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结婚、生子是每个人必须要完成的人生大事。姜善清能这样问她,问她“想不想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记得自己不是姜瑜的亲生母亲。
    两头沉默。
    姜善清没有再出声,似乎是在安静地等她的回答。滋滋电流声中,姜瑜隐隐约约听到秦父打电话的声音。
    已经在谈合作了吗?也对……她们家和何家本来合作就很密切,现在,两个孩子结婚正是推进合作更进一步的契机。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喜欢何冰吗?想结婚吗?前者的答案她给不出来,后者却是否定。
    可是和爱情不一样,亲情是她割舍不掉的东西。她的父母很爱她,她也很爱他们。对于联姻这件事她早有心理准备,她确实是一个很任性的人,但她并不想让父母为难。
    良久,姜瑜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之前那个相亲对象怎么办?”
    她和那个男人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后面也一起吃过几次饭,象征性地进行了几次“约会”表演。等她和何冰的婚讯传出,那个和她一样被逼着相亲的男人也许不会多想,但他背后的家庭或许会有些不满。
    姜善清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语气里难掩高兴:“妈妈和爸爸会去道歉的,囡囡不需要操心这些事,准备做最美的新娘就好了。”
    听她高兴,姜瑜也微微笑了一下:“妈,我还年轻呢,不着急结婚。”
    “嗯嗯,也是,”姜善清说,“先订婚,过几年再结婚,不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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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何上大分
    关于这一点我其实前面有写很多暗示,小何是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小陆不合适,小秦是伪骨
    但是也不会1v1结局,毕竟我贪心(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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