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台湾的当天,哥哥、妹妹、子晴姊、小綾、李翊凡他们都来机场送我,唯独没有看到学长,毕竟是我告诉小綾他们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学长,理所当然的他就不会知道今天离开的事。
    「妹,去奥地利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哥说。
    「小乔,去奥地利要是遇到什么不顺遂的事,一定要马上打电话回来知不知道?」子晴姐说。
    「姊!要是去了奥地利遇到外国帅哥一定要介绍给我喔!当然,姊姊要先以自己的幸福着想才行喔!」羽婷妹说,这小妮子居然还不忘说要介绍帅哥给自己。
    「小乔......。」小綾哭丧着脸送我,「去那里以后一定要每天都跟我联络喔!不准把我给忘记,听到没有?」越洋电话很贵欸,小姐,不过写信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小乔学妹,等你成为有名的作曲家后,千万别忘记我这个学长啊!」李翊凡说,后面却还是不忘提起那个人,「你真的不告诉阿恆要出国留学的事?」
    「不了,谢谢翊凡学长,我想学长现在应该正准备忙结婚的事吧,我不想打扰他。」我苦笑。
    李翊凡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跟小綾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小綾点头。
    过了大概二十分鐘后,广播想起:
    前往奥地利的班机及将起飞,请要搭机的乘客尽快登机。
    「那么,我要走囉!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对着大家说,随后转身走向登机口。
    正当我要走到登机门口时,背后传来一道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
    「乔!」是......学长?
    我没有转过身,手不自觉得紧紧抓着衣襬。
    「你要走了是吗?」我点头。
    最后他只说这么一句话,一句我一直以来不想听到的话,他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记得,」我听见他犹豫了一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然后,我听见自己这么说,「好,我会去参加。」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五分鐘,我打破沉默,「学长,我......可不可以在这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学长没答话,应该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学长,曾经......从认识我那时开始,有喜欢过我吗?」
    「什么意思?」学长说。
    「这次,可以诚实回答我吗?」我紧咬下唇。
    「你想听到什么?」
    「祐愷学长在顶楼时问你的问题,你喜欢我吗?」我再次鼓起勇气问出口。
    「是的,」我听见学长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曾经。」
    听到这话,鼻子不由的发酸,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模糊了视线,终于,听到了。即使不是告白,就算只是曾经,我也毫无遗憾。
    我转过身面对着学长,扬起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对他说,「祝你幸福。」
    我用尽全身力气极力忍住哽咽,心口涨得发疼,每呼吸一次都在痛。
    「学长,保重。」我不说再见,因为那两个字背后的意义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接着我转过身,不想让学长看到此刻的表情,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用跑的进机舱内,我不断的抽噎,慢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控制不住的溃堤痛哭。
    七年后,我成了国际知名的作曲钢琴家,再次踏上台湾的土地,这次不为演奏会,而是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重要的家人的婚礼。
    ─微笑和你道别,却模糊了最后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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