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千慕她不记得了,宋宇修……因为有些不好意思,若妍摇摇头。
    「也罢,我已经请人去通知霄千慕了,他人在南边,接获消息到回来应该也要三日,这段时间我们慢慢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吧。」凌云温柔的一笑。
    **
    回到雁华山上的这几日,配合着尹墨的汤药,若妍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每个人帮助她拼凑着记忆,只要她听到一个片段,就可以想起与片段相关的回忆,如果是刻意要骗她的,她也会因为听着没感觉而察觉,所以尹墨故意想要灌输她以前对自己是言听计从这件事情,若妍不但识破,还想起自己以前跟尹墨是怎么尔虞我诈的互相作弄。
    若妍想起了她是凌夜第一的偷儿,善于破解机关和偽装,过去她完成的任务她也一件一件地想起来,一直到凝雪细簪之前的记忆她都恢復的差不多,而她的武功也在密集的练习之下渐渐恢復到七八成。
    这夜,若妍睡得正熟,一个男子轻轻的推开她的门,放肆地躺在她的床上,趁她熟睡的时候抱紧她。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眼睛以及颈间。若妍被打扰了有些不悦,扭了扭身体,发现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月光洒落,看到一个白皙美丽的脸,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人,他的体温有点低,若妍打了个冷颤。
    霄千慕眼神温柔又有点邪气地看着她:「妍儿……你总算回到我身边了。」他听到若妍回来了之后,连夜狂奔回雁华山。
    「你、你是?」若妍感觉这个人的怀抱有些熟悉,但是他也太亲暱了吧!?相貌再怎么美丽好歹也是个男人,若妍挣扎着。
    「妍儿……我是你夫君阿!听说……你失去记忆了,怎么连夫君都不记得了?」霄千慕修长的手指捏着若妍柔软的脸颊,啊—就是这怀念的触感。
    「夫君?」若妍皱着眉头,所以自己拒绝了宋宇修,跟了这个男人?若妍觉得心里千百个怪,决定定神想一想,搜寻脑袋里的记忆。
    「是阿……别怀疑,为夫好久没跟你亲热了,来吧—」眼看霄千慕就要朝自己吻来,若妍赶紧用手抵挡他的热情攻势:「等……等等!什么画面都没有,你骗我对吧?」
    「……嘖,一定是尹墨害的。」霄千慕眼看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开始碎碎念。
    「呵呵—别想骗我阿,我很精的!」只差没跟猴子一样。
    霄千慕看着熟悉的若妍回来了,发自内心的一笑,那好看的模样让若妍傻了眼。他伸出手在若妍的脸上磨蹭着:「真好……你回来了,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气你。」
    「唉……先让我想起来吧—」若妍吐了吐舌头。
    「也罢,等睡醒了,我再慢慢告诉你吧。」霄千慕打了个哈欠,将若妍揽在自己的胸前就这样睡着了,不久,若妍也再次进入梦乡。
    一早,若妍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霄千幕俊美但是不悦地眼神正瞪着她,她不明就理地慢慢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揉揉眼睛。
    「你……就这样跟我睡了一晚,什么感觉都没有吗?」霄千慕压抑着怒火,半刻鐘前他还要压抑着慾火,可是这个没血没泪得女人居然说着梦话,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
    「什么??」若妍不解地看着霄千慕,睡眼惺忪的样子迷人又可爱。
    「我是个男人耶,你在想什么?」霄千慕很想掐住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傢伙。
    「我……我知道你是男人,只是……说不上来,好像以前,你也常抱着我样子,昨天又好睏,就睡着了嘛。」若妍很清楚得辨别出这和被宋宇修抱着得那种紧张感,完全不一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你夫君??」霄千慕再度试探,双手抱胸,有点生气的感觉。
    「嗯……该怎么说,就觉得哪里怪怪的。」若妍眼珠一转,直觉就是不对。
    「唉,真是输了你了,赶紧梳洗后来找我吧,我再告诉你……我们的事情。」霄千慕给了若妍一个意味深远的眼神后就先离开了。
    若妍很快地去找霄千慕,只见霄千慕站在院子里的杉树下,自从得以运气之后,他的身形日趋挺拔,越来越有男人味。若妍揉了揉眼睛,这太阳洒落在他身上的画面甚是好看。
    霄千慕从她偷到细簪出了宫之后一五一时地说给她听,若妍藉着药效的威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千慕哥……对不起,如果可以,若妍也不想这样设计你—」若妍想起自己在去霄国前得最后一夜,她是怎么迷昏霄千慕,又再留给师父的信里,要求宋宇修帮他解毒,心虚的若妍假装可怜地拉着霄千慕的衣袖,他的剑术这么厉害,现在毒也给解了又可以运气,想必自己现在根本治不了他。
    霄千慕看若妍乖乖得跟自己道歉,从鼻子哼了一声:「你啊,还好没死,不然真要恨你一辈子……为了你,我可是咬着牙活了下来。」
    「所以……千慕哥现在不再动不动就说死囉??」若妍嘴角上扬,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计画中。
    「……烦啊,反正你心也不在我这儿,为你死不值得。」霄千慕赌气着说,内心却有点难过。
    「不在你这……在谁那呢?」若妍的心蹦蹦跳,大大的双眼定睛看着霄千慕,好像可以从霄千慕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我才没这么好心,帮别人恢復你的记忆。」霄千慕贼贼得一笑,一手将若妍的头拐在自己的胸膛:「如果你……记不得他,就到我这里来吧。」霄千慕看着远处、不经意地又有些傲娇地说着,内心却是无比的认真。
    若妍的头被夹在霄千慕的胸前,不能动弹,看不到霄千慕的脸,却听得见他沉沉的心跳声。
    「千慕哥……呜」若妍的脸朝下,脸被夹得嘴巴都嘟了起来。
    若妍不知道为什么霄千慕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把自己箝住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后,把她松开。
    「?」若妍顺了下自己被弄乱的头发。
    「那么,我来帮你恢復一下在霄国的记忆吧!」霄千慕恢復那慵懒、迷人的调调,对若妍温柔的一笑。
    他描述着进霄国的路线,帮助若妍回忆当时自己是怎么进入霄国、找到罗将军以及进入天魏宫,这一块拼图因为霄千慕的帮助,也慢慢的拼完整了。
    「你居然……受了这些苦。」霄千慕心疼地摸摸若妍的头。
    「姬明道的机关果然狠毒又致命,要不是尹墨哥的药和我的聪明机智……啊!当然还有千慕哥哥的地图囉—」若妍发现霄千慕皱着眉正要开口,赶紧卖乖地讨好他。
    接着尹墨带着若妍最喜欢的龙凤糕加入他们的话题,若妍说着这一年多来的生活,以及在汴州当上红牌的事情,三个人说说笑笑到下午。当然,还是没有提到宋宇修。
    晚上,霄千慕去陪羽香夫人,若妍在凌云房门外踌躇不定,凌云忍不住从房里出声:「妍儿有事不妨直说,进来吧。」
    既然都被发现了,若妍摸摸鼻子就推开了凌云的房门。
    「师父……我—」一年多前,她要去霄国前一晚的眼神跟现在一模一样,凌云不禁笑出来。
    「我猜猜,你一直不敢提,却又最想知道的那一块,是有关宋宇修吧?」凌云在书桌前,幽幽地说着。
    若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徒儿……徒儿果然瞒不了师父。」
    「你记忆恢復得很快,既然如此,就直接去找宇修吧。只是……你先说说看你记得他什么?」凌云若有所思地问,这感情的事情最是复杂,若失忆的她,唤醒了记忆,爱情也会跟着回来吗?或是,不要影响现在的她呢?
    若妍有些犹豫,因为她很难说的清:「徒儿从这几天恢復的回忆拼凑起来,我想,认识他应该是在入宫偷簪子的时候,后来,在明雪峰他救了我跟千慕哥,接着我们在谷底遇到神医,然后……然后……好像只有这些。」后半段是藉由霄千慕四两拨千金的陈述得知。
    「提到他的名字,你有什么感觉?」
    「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所以徒儿一直不知道他待徒儿好还是不好,失忆前我们到底是什么关係??」
    凌云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也许为师还是让你知道一下你失忆前对他做了什么事。」凌云起身,走向站在门边的若妍。
    「我对他做什么事?」若妍狐疑地看着凌云。
    「你犯险去霄国,是为了帮助在战事前线受困的宇修;除此之外,你担心自己无法活着回来,写了一封信给为师,还把他之前送你的玉珮要为师退给他,你自己看看。」凌云拿出一封顏色略黄的信,娟秀又熟悉的字体,是她写的没错,若妍一个字一个字看着,当时写信的心情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涌入脑中,若妍突然有些情绪激动,在不经意时,晶莹的泪滴已滑落在纸上。
    信上的她请师父告诉宋宇修,她已经嫁人了,再也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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