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阮知涵忍不住要跟晏澄搭话,晏澄置若罔闻,压根不理她。她自讨没趣,扒完碗里的饭,恹恹地跟阮老太太说她要走了。
    她临走前瞥眼晏澄,他毫无表示,这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好歹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过那么多年,他连送都不愿意送她。
    她拎着包,慢悠悠地踱步出门,扭头再看,他真的没有追出来。
    阮知涵心里一阵惆怅,虽然分手的情侣大多跟陌生人没区别,但她们不只是情人,还是青梅竹马,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她对他的行为很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就成了她多稀罕他似的。
    阮知涵下定决心不低头,回家正常地过几天日子。期间,允睿约她出门,她赴过一次约。他大概是打听到阮知涵跟晏澄分手的事,特地来试探她。
    她穿得很低调,素面朝天地出门,见他脸上还带着妆,知道他是刚结束活动,不禁问:“你也太拼了,不回去休息吗?”
    他笑得很腼腆,像个少年,“想见你。”
    阮知涵象征性地笑了笑,却没有太多感觉。路上,她一直在打量他,她依稀记得,当初对他有深刻的印象是因为他有些像清凡,可她现在倒是也想不太起来具体哪里像了。
    她觉得可能是错觉吧,明明不像。
    阮知涵很苦恼。允睿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没有。”
    她既然否认了,允睿也不多加追问。他的追求是很小心的,不似Eithan总带着点玩世不恭。
    阮知涵继续询问他关于晚餐的意见,他没什么意见,只说去她喜欢的地方。他这么一讲,她便觉得很没劲,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些主见才好。
    可她心里清楚,允睿跟她不平等,至少他没有把他放在与她平等的位置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她,从而得到某种东西,当然不能有太多主见。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郁闷极,吃完饭,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家中。
    当晚,下了场大雨。她坐在窗边,手支着半边脸颊,聆听淅淅沥沥的声音。
    世界很平静,她的内心则波涛汹涌。
    她沉思许久,隐约悟了什么,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走。她会开车,但平时懒得开,久而久之生疏了,现在开起那辆深红色跑车,都手生不少。
    雨天路滑,夜晚出行,她不敢开得太快,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城里溜圈。
    她发誓她只是想出门散散心,岂料一不小心又散到和晏澄常住的小别墅门前。
    阮知涵猜他在老宅不在这边,索性决定今晚在这住一晚,反正她的衣物都没有搬走,万一他回来了,也有个借口。
    她计划好一切,将车辆驶入小花园,就停在旁边。她下车,冒着雨,小跑进屋。
    别墅内黑漆漆一片,满是孤独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股陈旧的古朴气息。那是久久没人住才会有的。
    阮知涵有点难受,其实也不过是半个月没住,老有种荒废了的感觉。
    她打开所有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室内终于燃起些许生气。
    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她就上楼,走回回两人以前的卧室。
    阮知涵轻轻开门,房间内仍是暗的,窗子可能微微开了条缝,因为她远远地望见了地面上的一束光,还听见了雨滴落下的声音。
    她踏进两步,正要脱衣,忽而,有动静。她一激灵,本来就胆子小,差点惊叫出声。
    她觉得可能是灵异事件,即刻捂住眼睛,可下一秒,鬼使神差地想起晏澄笑过她心大胆小,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哭她。
    阮知涵犹豫半天,蹑手蹑脚往里走,一颗心怦怦乱跳,就在心要跳出嗓子眼的那一刻,她瞧见床上安睡的男人,他的五官隐匿在黑暗里,然而她还是凭着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轻易认出了他。
    她伫立片刻,在转身离开和留下之间选了后者。
    她其实挺想的,不见面能“不蒸馒头争口气”,一见到就变成软柿子了。
    阮知涵脱下身上的试衣服,踮着脚尖进浴室。她也不怕吵醒他,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
    也不知怎的,今晚他特别好睡,她凑到他身旁观察,他仅是偏过头,仍在睡梦中。
    这正中阮知涵下怀,她也想睡觉了,要是他醒了,她又得进入战斗状态跟他吵架呢。
    这么想着,她还偷偷窃喜一下。这些天里,她可是想男人想疯了,偏偏追她的男人,她一个都不想要,还是会在夜里自慰时回忆起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阮知涵咬唇,除去浴袍,蹑手蹑脚爬上床。她心里有鬼,爬的动作特别轻。她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拉起他的一只手臂,接着躺进他怀中。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刚安排好一切,雷声隆隆,她的后背绷紧了,俨然受惊。
    阮知涵可不想故作坚强了,她一头扎进男人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待声响小点,重新钻出来。
    她闹的动作不小,他愣是不醒。她就有点怀疑了,但她仔细地嗅了嗅,发觉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只是被沐浴露的清香遮挡了大半,心下明了。
    阮知涵伸手捏他的鼻子,自得其乐,“让你欺负我。”
    晏澄呼吸不畅,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神志恍惚,感觉身旁有人,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梦。
    随后,他觉得胸口多了只游走的手,就纳闷了,尤其是那双手是温热的,他就更加纳闷。
    他倦怠乏力,硬撑着睁开眼,与此同时,那双调皮的手已经游走到他下腹,抓住了他的性器。
    晏澄知道是谁了,除了阮知涵没人会这么干。
    她还认真地研究起来,自言自语,“不是说喝醉了硬不起来吗?怎么还会硬?我偷偷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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