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约定的三点鐘,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吃到饱涮涮锅的店门外等候着迟迟未到的杨语蕙。
    阿群和雁君等人等到无聊,开始在旁边玩笑打闹。婕羽若有所思的盯着远方出了神。
    而我却想不透顏仁翔那一席话还有他的改变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演的?
    原本信誓旦旦的说出那些话,如今却想反悔,希望婕羽不要回去系学会,可这种自私想把她留在身边的想法,未免太过狭隘,也与我的本意不符。
    我茫然的看向婕羽的脸庞,那些问题的答案似乎更加复杂了……
    「怎么了?」婕羽感觉到我正注视着她,便好奇转过头问我。
    「你……」内心的矛盾害我一时间语塞,把话梗在喉咙。
    「想说什么?」她用纯净无瑕的眼眸直盯着我。
    「你想回系学会吗?」我柔声问她
    「嗯?」她愣了几秒,便低下头,我看见她的眼睫毛垂了下来,似乎困扰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哈囉!久等了,刚在处理学会的事所以来晚了。」杨语蕙到了。「真的很抱歉。」
    我抬起头猛然征住,对阿男的出现感到意外。
    「不介意我多带个人一起吧,大家都一对一对的,我一个人好像也怪怪的,就把他给拉来一起吃饭了。」她笑问着。
    既然人都被她给拉来了,我们再有意见也说不过去,何况阿男也不算外人,大家聊起来也比较不会憋扭。
    热闹的像市集一样的涮涮锅店里,男女生分开坐成两排,大聊着学会里的事情,杨语蕙对这次的歌唱大赛讚誉有佳,另外提出了几项的改进建议,要我回去找时间先修过企画,等期末过后再提交给学校,才能做出下一步计画。
    聊了许久,我们转移了这只有我们四人能够参与的话题,杨语蕙开始找婕羽攀谈,问起我们俩认识的经过,婕羽和我对望了一眼,周围的人开始鼓噪了起来,想探听这段爱情故事。
    「其实六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当时的我们都还是小孩子,感情很好却为了一件小事就断绝来往,直到现在又遇上了,发现她是我喜欢的类型,想追又拖了很久没行动,直到发生一些事,让我想保护她才鼓起勇气向她告白。」我想这段故事还是该由我来说。
    看着她,我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她则回以一个真挚甜美的笑。
    「哇,所以从巧克力活动那时候,你就已经在喜欢婕羽了是吗?」杨语蕙兴趣盎然的提问。
    「是早在联谊那时候就已经在注意她了吧?」阿群突然插了句话,不偏不倚的正中红心。
    「哥,真的吗?没想到比我猜想的时间点还更早发生欸!」雁君的语气很兴奋。「我还以为是去九份玩的那时候。」
    「有这样的缘份很让人羡慕,好好珍惜。」阿男意味深长的扯出个笑容,我看见他还凝望着杨语蕙,看来那段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全忘怀。
    「真的很棒欸,早在一开始你们就互相看对眼了是吗?这样的感情有点像一见钟情,是需要更多的磨合吧?」杨语蕙不经易的把眼神从阿男身上飘开,乾脆把目光转向我。
    这时阿群端起了一盘肉,全扫进了锅中,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对雁君也是一见钟情,唯一需要磨合的大概就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肯换掉她手机桌布的那张照片。」语毕还小心的看了雁君一眼,深怕待会儿自己会没命走出这里。
    「一见钟情没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是经过了相处才互相认定对方适合自己。」趁阿群和雁君互相眉来眼去之时,我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律廷是个很好、很值得信任的一个男生,能够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很幸福了。」婕羽认真看着我。
    「我的话题好像太过严肃了,抱歉抱歉,可能是因为我和我前男友就是一见鐘情的关係,最后在磨合上出了问题,才会替你们担心。」杨语蕙带着歉意说。
    「赶快吃点东西吧,婕羽你太瘦了,多吃点。」杨语蕙热切地替婕羽夹肉又夹菜。
    扫完了桌上所有食材,女孩们全离座去拿取冰淇淋,留下我们三个男生在座位上各自聊着自己的寒假计画;阿群打算去打工,还问我要不要一起,让我有些犹豫。
    的确这年纪也不该再跟父母拿钱,交了女朋友花费也会相对变多,我很明白婕羽不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女生;但遇上了节日想花钱买东西送她也是一笔开销,真的很需要打工赚钱。另一方面,学会的工作逐渐吃重,时间分配上也会变得紧绷,让我一时进退两难。
    「想打工就去吧,若是觉得学会的事务繁重,我会重新调整分配,很多人到了一个时间点,难免会有所取捨,就看你们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阿男看穿我的心思。「不过,歌唱比赛的活动还是需要你,可能对你比较抱歉。」
    「没关係。」
    「你们在说什么啊?」杨语蕙第一个回到位置上,好奇着我们的话题。
    「没什么,我有点事想先走,要不要先载你回去?」阿男问杨语蕙。
    「这么快?可是我还想再待一下……」
    「这里就留给他们两对培养感情吧,等一下你还是要一个人走,倒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反正也顺路。」阿男半强硬的态度,杨语蕙也只好将就的先行离开,和所有人道别后,我们四人吃完了冰,就近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下。
    「刚才阿男怎么了?很少看见他这样对学姊。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段过去?听他说话的语气还有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阿群跟随着雁君她们走进鞋店。
    看阿群平时一副痞样对所有事都漫不经心,以为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其实观察入微,分析的中肯实在,反而是我经常被他点醒。像他这种朋友,更值得深交。
    「你干嘛用那种深情的眼光看我?要是你跟你妹变成情敌我会很困扰的……」
    「靠……」才觉得他这人很实在,下一秒就故态復萌。
    在淡水河岸,天空被夕阳晕染成柔和的橘红色,河面上也倒映了一抹红澄澄的橘,也不枉费我们飞车赶过来。
    阿群和雁君在逛完商圈后因为有别的跨年行程,便和我们分开行动,让我们拥有两人独处的时间。
    之前常看他们把大量的时间拿来约会,当时还颇不以为然。直到自己交了女朋友之后,才更能明白那种只想两个人独处的想法;沉浸在专属两人的甜蜜气围,即使短短几分鐘的相处,也足够两人开心很久一段时间。
    我牵着婕羽的手,一同欣赏眼前的美景,短短的数十秒鐘,大如圆盘的夕阳下缘便接触到远方的海平面,然后缓缓的沉没在海平面之下。
    满足地看完了夕阳,随意走进几间饰品店逛着,走累了找了位置就坐下。悠间的步调让人愉悦。
    「律廷……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很想回到系学会,最近走在学校,经常有系会里的学长学姊还有同期进入的几个同伴们,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很欠缺考虑,你用尽了力气在保护我,我却渴望着回去……」
    「没关係,那是你最在乎的地方,也是你最放不下的地方,我也认为不要因为一个顏仁翔就让你全盘放弃,那真的太可惜了。」我握住她紧张的手。
    她睁大眼望向我,惊喜的问我:「所以你不反对吗?」
    「我没有理由反对啊?我尊重你的决定,也绝对支持你。」我露出一个令她放心的笑容。
    「可是学长的事……」
    「放心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有信心能让眼前的女孩幸福、不受到任何伤害。让她毫无顾忌的去闯去尝试,支持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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