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许凤止带来的!
    凤止凤止,凤栖梧桐,哈,多么好的名字,多么好的人生,让多少人羡慕!
    一下子锤向了自己的双腿,那里原本毫不知觉,太医上了药之后才渐渐有了痛感。狰狞的看着阿团,眼里的嫉恨和疯狂满满都是。“你满意了吗,现在我几乎是个废人了,你可以笑了,你可以笑着看我哭了!”
    相较于许心瑶的疯狂,阿团一直面不改色,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说的笃定:“现在还不到时候。毕竟……你还没彻底放弃呢。”
    自己当然不会彻底放弃!等着吧,等腿好了,一定要让许凤止好看!她带来的这一切屈辱,一定会百倍的还给她!
    许心瑶的一切变化都看在阿团的眼里。今天来这里,一来本就是为了刺激她。许心瑶这人心思沉重喜欢一击必中,今天的事,若非自己早就知道卫长恨是太子哥哥,或者面具没摘下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不想给她蛰伏的时间。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
    一是为了刺激她,二是为了解惑。
    说实话,许心瑶说认识太子哥哥在自己之前,那么是很早就喜欢的了?她所嫉妒的一切,都是一直都存在的。可为什么后面才爆发出来?前面她虽然跟自己不亲近,但也没到这个地步,那时候的她,明明忍的住的。
    二房的事不是爆点,秋尾那事好像是个契机?但那时候的她虽然说了些真话,后面也没有怎么样。她的报复,她的算计是从一年多以前开始的。那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女学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了现在的她?
    收回了沉思,对上许心瑶的眼神。
    “你就这么恨我?”问句,却是平静叙述的态度。
    “我当然恨你!”
    意料之中又理所当然的答案。
    许心瑶狠狠的看着阿团,疯狂至极的眼色让她姣好的面容扭曲成话本子里面的妖魔一般。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恨不得啃你的骨,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所有的一切!我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不得你现在马上去死!”
    毁了她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这般模样,是问不出什么了,她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垂眸收敛了神色起身,“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你不肖想不该得到的,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哈!”
    “我不该得到的?”
    许心瑶大笑,眼里有水光泛过。大喊:“那我原本的呢?那我原本该得的呢!”
    她原本该得的?那就不是女学的事了,一定是家里的事情。看来,真得去查查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先问问阿娘好了,这家里一直是阿娘掌权,她应该知道些蛛丝马迹的。既然她不会说,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转身往外走。
    许心瑶死死咬着下唇看着阿团背影。跪河水的时候没哭,众人嘲笑的时候没哭,刚才也没哭,现在眼泪却是决堤。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喊。“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为什么我就永远要当你的陪衬!”
    “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要有人来提醒我必须低你一等!”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你这么好!”
    “连他也是,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你有什么好的!”
    最后一句已经是泣不成声,阿团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前行的步伐微微一滞,然后彻底离开了许心瑶的房间。出了房门,这会丫鬟婆子们倒都守在门口了,殷勤的看着阿团,阿团并没有理会她们,步伐有些快的离开了许心瑶的院子。
    走到花园之中才缓下了步伐,低头看着一路开放的春花,眼里是犹豫,疑惑,不解和诧异。最后那句话让自己深思。是了,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是太子哥哥陪着自己,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独有只对自己有的温柔。
    发展到现在的一切是理所当然。
    可是自己从未想过,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有情愫的。好像,是很早之前罢?四五岁的时候自己已经记得很多事情了。那时候的太子哥哥和现在太子哥哥在对待自己的方面,没有任何的区别。
    脚步一顿,抚上春花的手也停滞了。
    那就是说,在自己四岁甚至更早的时候,太子哥哥就喜欢自己了?不觉欢喜,甚至是隐隐有了恐惧。三四岁的孩子,再可爱,也最多让人产生怜爱的感觉,是小辈,所以要爱护。就算自己和太子哥哥是指腹为婚,那时候的他,也不该对自己有什么心思。应该和自己一样,只是哥哥妹妹的感情。
    更遑论中间隔断了这么多年。
    如果是正常人,再热的情愫,分开了这么多年,一定会有所改变的。要么减少,要么沉敛,总之绝对不是太子哥哥那样从未改变的态度。
    那么……
    是什么原因让太子哥哥一直喜欢,一直对自己这么好呢?
    ☆、第一百零一章
    许潇然一身干净白衫伸手把阿团从马车上接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红顶软轿,清俊的眉眼闪过一丝疑惑,温润的询问:“你真的不和我去东宫先看看?”顿了顿又直言:“你和太子殿下吵架了?”
    两人这会刚过宫门,阿团要换小轿,许潇然就得步行了。
    距离卫长恨就是太子殿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天,作为事件中心的另外一位主角,阿团这几天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虽然这些天没有出门,但发生了哪些事阿团倒也清楚。朝堂的事不说,就单说这些天阿娘收到无数的拜帖。
    无一例外的,全是家世不错又适龄姑娘家里的帖子。
    这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太子哥哥长年不在京,卫长恨时期又一直戴着面具,除了亲近之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模样。这次“归来”,当然要出面让众人认认的。皇上说了,这次是迟来的接风宴,时间就定在明天。
    若单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所有家里有适龄姑娘都得带进去一起参加宴会,这意思就太过明显了。所有人也都明白,太子如今都快二十了,连个侧妃都没有。以前是他人不在,现在人回来了,自然该办办人生大事了。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闪过的却是放松,这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一直都知道有这一天,有心里准备又不想去面对它,现在它发生了,有种终于来了的解脱。自己都道不清心里的思绪,更不知道该如何跟旁人说了。
    闻言只是抿唇浅笑:“所有人都说我和太子哥哥情深非常,我们怎么可能有事?”
    这不是阿团的自嘲,是所有人认为的事实。
    身份这事一闹出来,当初卫长恨才回来时的那句心有所属又被重新翻了出来。当初不知道是谁,现在可算知道了,也明白了这太子殿下和未来太子妃的感情是真好。不然,为什么会收到这么多拜贴?
    这句打趣的话显然不足以打消许潇然的疑虑,正要再问阿团直接先发制人了,杏眼一挑,带着笑意反问:“还是说大哥要先陪着我去见见安阳?”
    两兄妹一起进宫,一个找太子,一个安阳。
    出乎意料的,这次许潇然没有马上反驳或者训斥阿团,反而明显的愣了愣。在阿团诧异之余眨了眨眼睛,再次恢复成了那个翩翩贵公子,无奈道:“我早就和你说明白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我心在仕途,不想其他。”
    阿团皱眉,没有答话,还在想许潇然那个可疑的停顿。上下打量许潇然,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这意思太过明显,许潇然连自身的风度都差点维持不了,只快速道:“虽然这事不是你的错,但在公主心中,你也占了很大的因果。”
    有些尴尬的清咳后语速更快“总之,你好好与她说,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步伐比平常要快几分的消失在阿团的眼前,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兄妹两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奴才们自动远离了几步,江万里提着给安阳公主的东西落后几步站在阿团的后面,这会见大公子已走,连忙上前:“姑娘,咱们快些去公主那吧,从这到公主寝殿,小轿也得坐半个时辰呢。”
    阿团这才回神,挑眼望去已经看不到许潇然的身影,当下也不再说什么,笑了笑弯身钻进了小轿之中,江万里细心的确定阿团坐稳了才放下了帘子随行在一侧。
    “起轿~”
    随着江万里的声音,小轿晃晃悠悠的前行。软软的靠在小轿的一侧,阿团一直微勾的嘴角终于放了下来,双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两天,阿娘阿爹,大哥甚至话最少的二哥,都在若有似无的劝自己放宽心。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吴桐身为太子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太子妃。虽然和太子哥哥感情深厚,该来总要来,要放宽心,不要郁解成了心病。又没有明说,哪怕一件小事都可以拐弯抹角的绕到这上面劝自己。
    真是好气又好笑。
    自己心情不佳是事实,却不是因为这个。
    侧妃或者侍妾,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就算不愿,也不会明白的表现出来。再则,那张可疑的名单,似乎是表明了太子哥哥的心意?就算那些人也进了东宫,太子哥哥已经对她们有了防备甚至也告诉了自己,那些人就不可能有宠爱了。
    担心的,却是这几天一直想的疑团,没有答案。
    那个红衣姐姐自己现在还记得七八分,和自己的容貌很是相像。那个人是谁?
    太子哥哥从未对自己的东西有过什么想法,那么,那块玉佩他为什么要拿去?那玉佩好是好,但在太子哥哥的东西里,什么也算不上。
    太子哥哥为什么要去边疆,一国太子,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还有二房……
    太子哥哥为什么对二房有那么大的敌意?
    最后,最重要也是最想不明白了。太子哥哥对自己的感情从何由来?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陪伴在左右,没有情窦初开,直接走向了细水长流,平淡安稳。可最初的热烈呢?最初的情感从何而来?
    这一系列的问题,没有一个答案,甚至连线索都没有。
    也幸好这些天太子哥哥也忙,无暇顾忌自己,所以也没见到面。庆幸不用见到他,如果见到了,自己就算忍住了也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不是不敢问,只是隐隐觉得,如果太子哥哥说了答案,这平静一定会被打破的……
    脑子一团乱糟糟的东想西想,时间过的很快,觉得没大一会就到了安阳的宫殿,扶着江万里的手下了轿,然后就看到了早已等在宫门前的宫女。眼里一丝笑意闪过,这代表安阳不生气了?
    “见过许姑娘。”宫女们纷纷下跪请安。
    阿团点头,笑着让众人起身。这安阳的寝殿阿团来了太多次了,不需要人引路甚至闭着眼都能找对地方。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跟着的诸人:“公主呢,公主这会在干什么?”有个伶俐的圆脸宫女笑着道:“回许姑娘的话,公主什么也没做,在大殿等着您呢。”
    点头,这样看来,是真的不生气了?心情也终于轻松了几分。
    小半刻钟后一行人走至大殿,安阳正稳稳的坐在首位,旁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冷着一张俏脸,凉凉的瞅着刚进来的阿团,鼻翼动了动,十分明显的哼了声,然后侧头品茶,装作没有看见阿团。
    这般孩子气的动作,是真没生气了,只是没有台阶下罢了。无声的笑了,然后接过江万里手里的东西,无声的示意旁人不用跟来了,自己一人走了进去到安阳旁边的位置上坐定,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安阳喝茶的动作已经停住了好久,刚巧维持在送茶入口的姿势。阿团坏心眼的撑着下巴,颇有兴致的看着安阳举着茶杯的右手,倒要看看她能维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眼光太过明显,即便安阳没看阿团就感受的分明。
    恼怒的直接侧头瞪阿团,右手砰的一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你就不会给我个台阶下?明明就是你做错了!”
    阿团笑了,把手里拿着的点心双手呈上,微低着头道:“渝记的蚕豆,请公主殿下笑纳~”安阳喜辣,可她的肌肤实在不争气,只要一吃完,脸上马上就冒出了红疙瘩,吃一口冒几个,笑人的紧。
    皇后娘娘管得紧,不让她沾这些,也只能从这些小食上找找味了。
    这低眉顺眼的样大大取悦了安阳,下巴一样,那叫一个骄傲:“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宫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搁这罢。”只是面容有些别扭,努力憋住笑嘴角还是在上扬。
    阿团也憋着笑,依着安阳的意思,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放在桌子上,然后更为小声的询问:“公主殿下可还生小人的气了?”安阳不回答,阿团继续怕怕的说道:“公主殿下不要再生小的的气了,小的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的,可难受了……”
    还用袖口挡着脸嘤嘤的哭了两嗓子。
    这是逗安阳笑呢,结果安阳眼神一滞却当了真,直接伸手拉过阿团的袖口,紧张的看着阿团眼睛。“你这几天真的吃不下睡不着?”不等阿团回答又道:“你放心,母后怎么做是她的事,我永远都是支持你的!”
    “而且我哥也最喜欢你了,其他人连半分也分不到的。”
    “你不用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就好了,反正她们得到也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这件事安阳更加的清楚,事实上这两天皇后一直拉着她兴致勃勃的选人呢!身为阿团的好友,安阳当然是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母后兴奋的样,好像马上就可以抱到大胖小子又不忍去刺激她,只能敷衍的随意恩几声。
    而且出生在帝王家,安阳见过的没见过的妃子,数都数不过来了。父皇是这样,大哥虽然心仪阿团,但是人言可畏,为了平衡朝政也会有侧妃的。心里清楚,所以根本不敢在皇后面前露出一点半点。
    就怕母后多想,以后是阿团不愿意才影响到了自己。
    阿团本意是想逗安阳笑的,谁知道她原来这么担心自己。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汗颜,想了想直接小声道:“这个事情你不要担心,太子哥哥什么都跟我说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但应该不是众人想的这个。”
    这话有些前后不通,可自己确实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安阳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大哥怎么跟你说的?”
    阿团秀眉一皱,反正自己也想不明白,直接干脆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安阳了,末了还重点说了那几个人命。“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我爹,那些姑娘的家世都还不错,主要是她们的父亲要么忠于皇上,要么就是太子哥哥这边的人。”
    “都是对太子哥哥有用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边想着我确实不喜欢那些人,可她们至少目前和我没有任何的矛盾,我发难都没机会。再者,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一个还好,若全部都出事,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有意为之的。”
    “就算没有证据,但是也都想的到受益人是我,她们的父亲若是因此和太子哥哥有了间隙,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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