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紧张了。两个成年人,不是情侣不是夫妻,要如何自然而然地开始做?还没想清楚,已经被秦昭序放平在床上。
    秦昭序以为她摇摆了,漫不经心道:“温宁安,没有反悔机会。”
    温宁安立刻否认:“不是,我没有反悔。”
    她翻过身,直起身体,双腿岔开跪坐秦昭序腰间,“我想和你先做约定。”
    秦昭序双手从后衣摆探入,“你说。”
    温宁安调整姿势,避开他的反应,被秦昭序掌着腰按回去。
    她尽量忽视汹涌热烈的触感,说:“如果你打算订婚结婚,或与谁确定一段关系,我们就结束。”
    “可以。”
    “我想进俊秋剧团。”
    “嗯。”
    温宁安很好奇,西港为何设立艺术基金会投资剧团,但目前不是聊天的好时机。秦昭序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揉捏力度越来越重,随时会忍不住扑过来。
    她抓紧时间讲重点:“你有需求可以找我,但必须经过我同意,不能强迫。”
    秦昭序微屈起腿,带动身上的温宁安摩擦,“答应你,还有呢?”
    温宁安抬手,开始解睡衣衣扣。黑色蕾丝包裹的线条起伏挺拔,睡衣滑落肩头,堆在腰臀间,年轻美好的身体一览无余。
    秦昭序喉结滚动:“我想要了。”
    温宁安语气不疾不徐,像在折磨他,“之前游轮上,你说允许我主动提结束,作数吗?”
    当下的秦昭序,以为自己做得到。“作数,你想走我就放你走。”
    说完,体位倒转,把温宁安压回身下,扣住她的手问:“交过男朋友吗?有没有和其他人做过?”
    长发铺散枕头,温宁安轻轻摇头。
    秦昭序撕开包装,调笑她:“第一次就这么浪。”
    没耐心等温宁安慢慢适应,几乎是半强迫地逼她全部接纳。
    雨滴接连不断,密集撞在天窗,来不及排走,水痕溢在玻璃表面。
    秦昭序不轻不重的荤话,温宁安不懂如何回复。头皮发麻的爽感,随时被侵入的陌生感,生理心理同时受到冲击,她扭动身体想缓一缓。
    秦昭序听不进她求饶讨好,只凭本能驱使行动。
    ……
    后半夜,雨停了,房间热度没有停。
    温宁安脸埋在枕头,身体在短时间内,已经学会配合身后秦昭序的规律。
    一道月光落在光滑细腻的背脊,温宁安看不见,秦昭序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目前属于我。”
    脑海生出这个念头,每一根神经都在亢奋叫嚣。
    温宁安腿软跪不动,被秦昭序及时捞住,恢复成最初的姿势。
    “秦昭序......”
    “在。”
    “你亲我一下。”
    秦昭序难得纯情到只碰嘴唇。
    温宁安要求:“再抱抱我。”
    秦昭序索性让她面对面坐怀里,这个姿势,抱得最紧。
    屋内家具晃动模糊,温宁安闭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拭去眼尾湿润,没叫秦昭序发现。
    “要抱紧一点。”
    秦昭序停下,调整托抱姿势方便动,在她耳旁似情人低喃轻哄,“在床上那么娇气。”
    温宁安不再回话,只埋在他颈间,遵循身体真实反应,浅浅低吟。
    第19章 彩排助理
    雨后清晨, 枯枝梢头挂露珠,天宇渐次泛白。往常这个点,温宁安该陪伊布出门遛弯。
    卧室门口, 萨摩耶已然静坐等待二十分钟。毛茸三角耳朵贴门板,听不到任何动静, 耐心告罄, 呲啦呲啦刨门板, 企图闹醒睡过头的主人。
    这招对温宁安十分奏效, 她对声响感知敏锐,几乎立刻给出反应。裸露空气中的肩膀打了个颤, 眼睛猛然睁开——
    就看到秦昭序那张眉目沉静的俊脸。他还没醒。
    昨夜画面一帧一帧脑海闪现,伏在身上的线条紧绷的肌肉, 野蛮强势的进出力道,温宁安下意识并拢腿。
    有点荒唐, 快别想了。
    小心翼翼挪开腰际手臂, 温宁安侧身躺平,望天花板发呆。没过几秒,在伊布新一轮轰炸中,深吸气艰难起身。
    嘶——
    不舒服,全身不舒服, 从小腿到肩胛,像经受过度体能训练后, 乳酸积聚引起的肌肉酸胀。
    温宁安坐床沿缓神, 然后探身勾起丢在床尾的内衣。
    “你要去哪里?”秦昭序不知何时醒来的,嗓音低淳磁性, 带着被满足后的愉悦,正肆无忌惮盯着她的背。
    “遛狗。”
    温宁安反手系内衣扣, 转头一看,床头柜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秦昭序,张叔来电话。”
    秦昭序撑坐起上半身,拿手机滑开接听。电话那头,张清华声音低迷,可能昨晚有心事没睡好,“秦总,我还有五分钟到长喜街道。”
    秦昭序手掌心抚在温宁安板正的背脊,沿脊柱沟下滑,“知道了。”
    温宁安套衣服的动作顿住,回头问:“张叔要过来?”
    “嗯,送衣服。”
    她统共没睡几小时,困得要命,把衣服放一边,“太好了,反正你要起床,顺便陪伊布去公园吧。”
    遛狗重任落给秦昭序。
    卧室门终于打开,伊布摇晃尾巴迎接,嗅到陌生气味,尾巴犹疑地越摇越慢。视线朝上,只见秦昭序颇有闲情地同它打招呼:“早上好。”
    伊布错开目光,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团,那才是温宁安。一头扎往卧室,无奈体格太壮实,头卡在秦昭序的腿与门框之间。
    “别进去,她又睡着了。”秦昭序俯身单手抱起萨摩耶,另只手轻带上卧室门,“伊布,你确实该减肥。”
    张清华说五分钟,不偏不倚,准点出现在阁楼门口。装有衣物和生活用品的拎袋递交秦昭序,张清华忍不住提醒:“秦总,杨工也住这栋楼。”
    秦昭序接过袋子,“杨老师最近在杭州。”
    大清早难免衣冠不齐整,张清华生怕屋里姑娘忽然出现,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道:“秦总,我在楼下等你。”
    秦昭序牵伊布下楼,就看到黑色路虎好端端停在前方。张清华早上回公司拿备用钥匙,帮他开过来了。
    伊布急着去熟悉的树桩边小解,秦昭序朝张清华打手势,“稍等。”
    张清华受好大震撼,然而职业操守要求他保持淡定,“秦总,下午我要和印度方再次确认起重机交付的增补协议,你这边还有其他事吗?”
    “帮我换辆车。”
    “啊?你想换哪辆,我帮你开过来,车在家里还是公司地库?”
    “在......”秦昭序又改变主意,“算了,不用换。”
    总不能事事顺着温宁安。
    秦昭序交代张清华一些工作事宜,耽搁了时间,伊布闲着无聊,咬住狗绳,反过来扯秦昭序往前走,狗绳绷成笔直一条。
    张清华家中养了两条阿拉斯加,说:“秦总,我帮你去遛吧,上回就想说了,这狗品相真不错。”
    “不用,你先回公司。”
    秦昭序以为的遛狗,就是沿绕小区绿化走两圈。伊布事儿多挑剔,非拽他出小区,到隔壁开满腊梅的公园。
    伊布是条生活作息规律的萨摩耶,在公园有一条固定的散步路线,秦昭序陪它走了半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买好早点回12号楼。
    客厅卧室静悄悄。
    秦昭序走到床边,捋一把温宁安细软的头发,“我有话和你说。”
    温宁安身体一滑,缩进被子,装听不见。
    秦昭序失笑,“关于俊秋剧团。”
    温宁安立刻探出头,“你说。”
    “我早上让张叔联系剧团经理,你对岗位有具体要求吗?”
    “没有,但我想跟着张俊秋导演。”
    “好的。我明天出差,最近不在明市,工作上有问题找张叔。”秦昭序微顿,“或者打我电话。”
    温宁安笑起来眼睫弯弯,很有迷惑性,“好,谢谢。”
    -
    张清华办事高效,隔天就告诉温宁安,剧团那边有消息了,先邀她去沟通一轮,看张俊秋手底的岗位是否合适。
    温宁安辞掉超市兼职工作,归还工牌时,陡然有种万物新生的喜乐。
    去剧团那天,张清华百忙中抽空亲自陪同。
    温宁安有些不好意思,“张叔,不用麻烦的。”
    张清华笑一笑,“秦总特地交代过。温小姐,请上车。”
    剧团有个固定演出的大本营剧院,早年也是由西港赞助建立,叫云霄剧院。张清华今天直接带她去剧院,见剧团经理和导演张俊秋。
    “温小姐,你对张导演可能不太了解,她这人,专业水平一等一,但性格相处方面......”张清华很委婉,“她可能不太喜欢空降选手,但是放心,一定没人为难你。”
    温宁安在英国读书时,听过张俊秋的名字,她属于在欧洲有较高知名度的亚洲戏剧导演。还是位传奇女性,据说最早是戏剧编剧,后来转行当导演。
    张清华和温宁安走进剧院,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候迎接,“张助理,好久不见,身边这位就是宁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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