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我是您的属下,说过要追随您直到生命尽头的。”赫朗不甚在意地微笑,敖立对他来说,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他自然是不会抛弃他的。
    敖立的心像是被一点点塞进了柔软的棉花,终于有了充实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你要本座吗?”
    他微微昂起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看向他,满面的风轻云淡,让赫朗微微蹙眉,一时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不像是表忠心的,反而有一些的暧昧?
    见他犹豫许久不肯回答,敖立的脸又沉了下来,因为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便钳住他的下巴,像是威胁一般强迫,眼神凌厉,一字一句地贴近他的脸颊开口:“说,说你要。”
    赫朗下意识地摇起头,“不、不能……”他不可能会留在这个世界一辈子,所以这种承诺他不好再轻易许下。
    原以为一向温顺的他不会如此,但是他直接的拒绝却给了敖立会心一击,恼羞成怒地恨不得将他直接掐死,“你再说一遍?”
    敖立的眼睛眯了起来,即便此时是在怒目而视,但是微睁的双眼之中,却透露着浓浓的恳求意味,像是在暗暗地恳求他施舍多些温柔,长留于他的身边。
    赫朗被激动的敖立掐得喘不过气,肺腑之内气闷,喉头一阵发痒,只能硬着头皮颔首,“要的,我要的……”
    这句话如同救赎一般,立即将敖立从深渊之下而拽了上来,一瞬间将他松开。
    赫朗咳嗽了几声,眼角溢出点点水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颊也因此染上诱人的绯红色,敖立恢复了理智,盯着他的模样看得痴迷,心底像是被软化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将他拉进怀里,为他顺了顺气。
    “这便对了。一直听本座的话,不好吗?”
    赫朗有一瞬间气急,却清楚他的性格,不容他人忤逆,也只好佯装乖巧状点了点头。
    敖立不作声了,遵从内心的想法,再次擒住了他的身子,低低吻下去。
    这个吻生涩而带着一分怯意,不似他的为人一般霸道。
    敖立从未接触情爱之事,对此也是一窍不通,方才见面前之人诱人无比,才心头一热地做此举动,终于品尝到了他的滋味,这种新奇的感觉像是突然燃放起的花火,在他心头朵朵炸开,带给他无限的悸动与欣喜。
    而一直处于被动的赫朗则是双眼大睁,一颗心灌了铅一般沉下去,微微惊愕之时,却也知道这种结果在意料之内。
    一直躲在手册里沉睡的瓜兔此时猛地苏醒,小声地揶揄,“宿主,为什么每个世界的对象都会爱上你啊?”
    “人格魅力吧。”赫朗暗暗叹了一口气,淡定地回答,终于让伶牙俐齿的瓜兔沉默了一瞬间,小声地问:“所以宿主是放弃挣扎啦?”
    赫朗想到这个问题,也是颇为纠结,不止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和任务对象有感情纠纷的问题,他至今还没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从容应对的方法。
    瓜兔知道赫朗在经过现代世界的思想解放之后,不再像古代人一般保守,也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开导他将每个世界中的感情都当做谈一场恋爱,世界结束,便是分手之时,他们都可以就此释怀,寻找下一段恋情。
    赫朗尚有犹豫,瓜兔便放开了说,“他们要喜欢你,你也拦不住,不如顺着他们来,你还能过得轻松些,反正世界结束之后你与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它说的的确不错,赫朗点头,寻找到了方向,心再次回复了平静。
    一吻完毕,敖立松开赫朗,只见他低着头,并未有排斥的意味,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立马下令般地告知他:“这下你是教主夫人了,你要负责,懂?”
    “?”赫朗抬头看向他,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进展的。
    敖立点了点他的额头,“本座的初吻,便宜你了。”
    敖立难得开了玩笑,只是望着赫朗的双唇时,又像是想到什么问题似的认真质问了一番,“除了本座,可还有别人这般对过你?”
    顶着敖立凶狠的目光,赫朗自然不敢实话实说,立即摇头。
    敖立这才满意了,又再三亲了亲赫朗的嘴角,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之后的日子,敖立的脾气完全与前段时间的暴躁相反,不仅对手下和颜悦色,面对成堆的教务,竟然也不再置之不理,而是愿意细细地看上一些,不过这个前提是赫朗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在瓜兔的开导之后,赫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既然知道他是这般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也就再也不说那些会惹他不快的话,将他当做孩子般纵容着也就是了。
    敖立以为他真心与自己交好,心情自然也是不差,依旧像以前一样与他一起看些诗文,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赫朗还是会作画供他观赏,也说过会带他去看真正的风景,敖立一直铭记于心,点头的时候却在想,他觉着他的朗朗比画还好看,想来有这个人在身边,无论再遇见何种风景都会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高洁的小攻赛高。后排卖萌!卖!萌!
    ☆、行善
    尘埃落定之后, 借着江湖之中部分人对敖立另眼相看,赫朗便积极地劝说敖立,让他趁热打铁,多做些好事,让大家知道他本心不坏,以此来达成让敖立最后功成名就的任务。
    这魔教的称号也是拜前任教主,敖立他爹所得, 敖立自己没必要为他背锅。
    奈何敖立对自己的名声一直保持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他觉得赫朗似乎十分在意,也就愿意花上几分心思。
    他的母亲会离开混元, 也是因为这是世人口中的魔教,任何清白人都不会想踏足,如若他再让混元一直这么下去,遭人唾弃, 受人厌恶,这人面皮薄, 又心善,会不会也终究有一天受不住他人的非议与目光而离去?
    敖立面色微变,有一丝慌张地看向赫朗,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
    虽然不知道这魔王在想什么, 但是赫朗却缄默不语,不打算解释,就让他这么想着吧。
    正值当地粮灾,农民们颗粒无收, 山脚下的乡镇皆遭到了波及,附近的食物正在快速减少,一斤大米的价格已经翻了数倍,百姓购买不起,又无法顶得住长途跋涉的脚程去寻找食物,这么几天,已经饿死了不少人。
    赫朗得知之后,便劝敖立派一些弟子下山布粥,选的人也是要脾气好相与些的,不然让教中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下去,百姓们不被饿死也得被吓死。
    敖立自然是容着他来的,反正魔教经过多年的积累,财力富可敌国,而因为教内时常歌舞升平,大办宴会,粮食也一直准备充足,所以敖立便下令,食物和人手都由赫朗调遣。
    这不免引起了底下人的不满,一向脾气直快的众人又闹腾了起来。
    除了刚进教的弟子一头雾水,其他魔教老人都对上面的命令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可是魔教之徒啊,又不是官府,他们吃香喝辣就成了,管那些人是死是活啊?教主此举,是想让他们从善?这让教内的气氛一时间混乱无比,有部分不得已之人的确想要金盆洗手,也有作恶多年,不打算就此回头之人。
    有鬼医这个左护法的通报,敖立自然也是对他们的想法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过依旧不打算理会,就让他们闹着,只是特别注意了别让赫朗听到这些消息。
    即便赫朗安排了人下了山行善,但还是不太顺利,说是百姓们知道了这些人是混元之人之后,便纷纷惶恐地散开了,无人敢上前领粥,派出去的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弟子,没有会办事的,赫朗只好亲自前去。
    只是敖立不肯让他自己一个人下山,生怕他又跑了,只好眼巴巴地跟他出去。
    远远看到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头子,百姓们目光胆怯,连这方圆之地都不敢踏足,更别说上前领粥,但是看着热气腾腾又的粥,又实在挪不动步子,只好站在远处瑟缩着观望。
    胆子大点的,也只敢缩在人群之中,探出头质问一句,“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凭什么信你们会这么好心来帮助我们?怕是这粥里有什么毒,要害咱们呢!”
    赫朗深吸了口气,自己也知道让他们相信混元会行善是件难事。
    探出头说话之人的猜想完全是凭空,但是却让百姓们都纷纷点头,纷纷又有了散去的架势。
    赫朗无奈,高声将大家喊住,盯着众人已经因为饥饿而无力颤抖的四肢,露出无奈的微笑,为他们解释。
    “现在粮灾严重,附近地区自顾不暇,京城的接济最早也得十日后才能到,如若你们不接受混元的帮助,也是死路一条……这和被毒死有什么区别呢?况且,混元如果真要加害于无辜百姓,不会用这种方法。”
    说完,他舀了一勺粥自己喝了起来,放下勺子,向大家证明他们的粥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百姓们心存畏惧,但是听了这个清隽俊美的男子一番说辞,也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况且他还以身证明,更是让人可信。
    粘稠可口的粥散发着温热的香气,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如若是极度饥饿之人,即使这是□□,也会想让人上前抢食。
    不少人已经动了心思,踌躇着上前领了粥,当真正吃到了久违的食物时,绞痛的饥肠终于获得了几分慰藉,不禁令人热泪盈眶,发疯似的还想要继续食用。
    见率先喝粥的一批人都安然无恙,而且面色好了不少,后面的人面面相觑,立马就蜂拥而上。
    见赫朗算忙完了,敖立一把拉过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鼻间的气息黏腻温热,尽数喷洒在赫朗的面颊上,让他微微发痒,却又无处可逃地待在他怀中,敖立像是讥讽又像是抱怨,“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
    敖立不在乎是否有行善,他不开心的是,他的朗朗为了这些人而试图把他撇下,还笑脸相待地让那些人喝粥,怎么他胃口不好挑食的时候,他就不这样哄自己?
    赫朗伸出手指抚平敖立皱起的眉头,戳了戳他的眉间,无奈道:“你这副模样将人都要吓跑了。”
    可不是吗,这魔王每往布粥的方向望一眼,领粥的百姓便要瑟瑟发抖,将热乎乎的粥和食物囫囵咽下就速速退开了。
    敖立不理会,见事情上了道,顺利起来,无须他们多操心,便带着他回了混元。
    “你在别扭什么?善能抵恶,我这是在行善帮你抵罪啊。”赫朗弯起嘴角,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身边面色纠结的魔王。
    敖立碰了碰他嘴角的弧度,心情好了不少,趁人不注意时偷偷亲了一口,若无其事将他圈在怀里问道:“唔,为什么要抵罪?我何罪之有?况且,当好人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么?这得你慢慢体会了……但心中无罪,便能坦荡处之。”赫朗舒了一口气,略带深意地看向敖立,希望他能回归正途。
    敖立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他说的的确不错,方才他也感受到了,有一户人家被他们的食物救济之后,隐隐对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当时他便觉得浑身有轻微的电流传过,让他头皮微微发麻,产生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只因为这样的目光是他从未收到过的。
    如若一直这般下去,让所有人都对他改观,以后他不用顶着众人厌恶的目光,坦然出行,不用再受到他人子虚乌有的指责与陷害,问心无愧,倒是也不错。
    敖立罕见地勾起嘴角,一边注视着赫朗,一边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又亲。
    赫朗也不反抗,就这么盯着他,任由他亲个够,只是这魔王没这么满足,握着他的手便亲到了手腕,小臂,然后便是脖颈,显这些衣服太碍事,他一把拉开了赫朗的领口,亲了亲一直被布料紧紧包裹着的锁骨。
    眼见继续下去,就是赫朗承受不了的范围,他便推开了胸前的脑袋,略显一分局促地发问:“你没有教务处理的吗?”以前就算了,经历了判教之后怎么还是这么优哉游哉的?
    “没你重要。”敖立嘟囔了一句,又继续凑上前,拉开他胸前的衣襟,含住一处细细地咬动。
    “……”赫朗泄气,不再理他。虽然已经承认了与他的关系,但是这般亲密,甚至再深入的事情,总还是让他有些无法抵抗。
    “你生气了?”敖立意识到这人突然不说话了,也就停下动作,细细打量着他,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这样,便失落地蹭了蹭他,“不要生本座的气。”
    敖立就像是凶猛的老虎,明明内心的欲已经狂躁无比,却还是一瞬间将自己的利爪收起,伪装得如同猫咪一般,恨不得直接向他抬起自己的爪子,让他捏一捏自己的肉垫,就像是要说“你看,这里是软的,我很乖的。”
    赫朗莞尔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这魔王如此乖巧实属难得,也就不再坚持,亲了亲他的嘴角,在他耳边哑声道,“罢了,继续吧。”
    即使是短短几个字,但是却如同天堂落下一般,轻飘飘地砸在敖立头顶,让他的脑子晕乎乎的,唇上那个柔软的吻也像是催化剂一般,让他的心快速发酵着,大脑一片空白,只充满了旖旎的思绪。
    敖立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将他推到在书桌上,在他身上留下几个濡湿的吻,低低叹道:“本座………真是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作者有话要说:  有段时间没更新了,抱歉。又水了一章,本来想写肉的,还是算了,加快点速度这三章就结束算了!!
    ☆、净心
    过了十日之后, 京城的粮食救济到了,当地百姓总算度过了粮灾一劫,而混元这段时日中奉献出来的数车粮食,功不可没。
    前来视察的大臣得知江湖上闻名的魔教从善之后,大吃一惊,不过最终还是给予了肯定,也让混元此次行善变得人尽皆知, 在武林中引起了不少人议论。
    这其中的纷扰,赫朗无意理会,见敖立越发离不开他之后, 便主张带他出去散散心,也算完成他之前说过的,要与他同游的约定,希望这魔王现如今出门不会依旧被喊打喊杀吧……
    敖立听到赫朗的提议, 当下便双眼发亮,二话不说就让下人收拾好了包袱和盘缠。
    虽然他不说什么话, 但是却一直望向远方,心神不宁,像是在思考外面的生活会是如何,然后又时不时转回来亲亲赫朗的脸颊。
    赫朗知道他在紧张, 便摸了摸他的头发,告诉他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出去,不会有多余的人跟着。
    敖立点点头,眉梢舒展, 应该是心情极好。
    两人的出行极简,赫朗租了马匹,便与敖立一同骑着向东边前进。
    敖立没有问目的地,只要跟着赫朗,他便总是心满意足的模样,路途的遥远和跋涉都成了别样的趣味,这途中遇到的人或事物,在他眼中也是新奇无比。
    陡见双峰中断,天然出现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而山顶一处,依照山势建造了一片建筑,而大门顶上的牌匾,上书静心寺三个大字。
    敖立不明所以,看了看身侧的人,又环视了周围,门口有不少求签之人,旁边的林子里也有所谓姻缘树的存在,他盯着树下成双成对的伴侣,以及它们手中的红纸,若有所思。
    “本座也要那个。”
    敖立掰着赫朗的头,强制他看向那边求着姻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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