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赶着去抓嫌疑人了,他让我联系当地警局,我联系到人过来,找不到老大他人了。”陆天枪声音带着哭腔,“手机打不通,我们整座山都搜救了一个遍,最后在山洞口找到老大的一只鞋。”
    “山洞口连着下水道,这里的下水道结构很复杂,虽然已经联系了市政局,但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头绪,人手也不够……顾哥哥,你是教物理的,你说这种情况,老大会不会被下水道给吸走了,吸到什么黑洞里……”
    “定位发给我,手机保持畅通。”顾哲挂断电话,陆天枪的定位信息随即发过来,他看了眼,沉吟道,“我要出去一趟。”
    接电话的时候,李灿一直窝在顾哲怀里,通话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事情严重紧迫,她立马从顾哲怀里爬出来,去整理他凌乱的衬衫:“你要注意安全。”
    “嗯。”顾哲一边用手机查看地图,一边任由李灿帮他整理衣服。
    进来的时候,西服外套被扯下来丢在地上,李灿走过去捡起来:“要不要换身衣服?”
    “不用。”顾哲伸出一只胳膊等待着她往上套,顺便在她额头亲了下,“明礼这个傻逼,我早晚跟他算这笔账。”
    “让他一辈子都喊你哥。”李灿扣好西服纽扣。
    “其实我也可以喊他哥。”顾哲低头看着她,“我想跟着你叫。”
    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把,李灿差点儿站不稳。
    “给你看样东西。”顾哲笑笑走到书房,打开一套设备,招呼李灿在地毯上坐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练习这个,顾教授回来验收作业。”
    李灿看着投影屏里的一段段声波,万脸懵逼:“这是什么?”
    “我刚哼给你的那首小调和我给你打电话时的手机铃声,我都取材于这里。”顾哲拿着一副耳麦戴到她耳朵上,“要乖。”
    【你好,邻居】
    【吱——】
    【我后天有场吻戏,导演说可以找替身】
    【有研究证明,一瓶酸奶最好喝的部分就在瓶盖上,和西瓜是一个道理……下次给你舔……】
    【顾哲,不好玩】
    【我昨晚强上了顾哲……正面上的他……他那么大……陪我去趟医院……我正在大出血】
    【你把廖青山打进医院里了?】
    【我觉得我快追上你了】
    ……
    录音里全是她的声音!
    从她第一次进他家门的第一句话开始,他一字不落全录了进来,然后根据声波音频浮动变化,自遍了一首曲子!
    这就是他所谓的弗里几亚调式!
    李灿双手捂着脸,听得一阵燥红。她从指缝里偷偷去瞄,顾哲早已不在。
    她把录音从头听到尾,红着脸给[憋疯了]发:【顾教授,我保证完成作业!】
    [憋疯了]:【准备登机。顾教授回来会验收,完成的不好打屁屁】
    李灿头戴耳机拿着手机在地毯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快憋疯了啊啊啊啊啊!
    【你敢回不来我砍死你】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剧个透→_→骨折下章开头就安全回来,以及不会写他找明礼的过程
    ☆、我好了
    顾哲走了三天。
    第一天刚下飞机他给李灿发了条微信报了个平安,自此再无音信, 明礼电话一直打不通, 李灿最后找到陆天枪的电话打了过去。
    “李灿小姐姐!”陆天枪接起电话蹦脚跳, 同时伴随着一阵啊啊啊的尖叫声,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李灿按着额角拿起手机胳膊伸直向前,深呼吸了两次, 等听筒里传来“喂喂喂?是不是信号不好?你能听得到吗?”她这才把手机放回耳边:“我问你什么, 你回答什么。不要说废话。”
    “好, 你问吧。”陆天枪很乖巧。
    “顾哲找到明礼了?”
    “先是顾哥哥找老大,后来老大自己出来了,又拐回去找顾哥哥, 再然后他们一起逮着嫌疑人出来。”陆天枪嘴巴像放鞭炮,噼里啪啦停不下来,“对了, 顾哥哥从河底捞了个生锈的青铜剑, 说是战国时的,被老大强制收回去上交国家了……”
    “他们受伤没?严不严重?现在哪里?”
    “有擦伤, 不严重。我们都回来了, 不过我坐的是高铁。老大和顾哥哥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非要坐绿皮火车。估摸着时间, 要明晚才能到。”
    确认他们没事后, 李灿放下心来。顾哲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至于作业,顾哲让她听录音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她的声音,他都喜欢听。
    *
    廊灯柔和, 给寂静的秋夜铺上一层暖。
    李灿拿着打火机靠在门口,曲起一条腿,姿态慵懒地低头拿着打火机玩,时不时按两下,燃起一簇火苗,兴致来了吐气吹灭。
    咔哒——
    李灿按下打火机,又一簇火苗燃起,她眼睛慢慢弯起,抬起脸望向走廊口,视线投向廊口的一抹人影上。
    土黄胶鞋,肥胖劳改裤,破烂污渍的白衬衫。
    李灿屏住呼吸往上看,不要是寸头不要是寸头不要是寸头,和尚念经一样念了三遍。
    一头碎发。
    简直夭寿!差点儿以为明礼魂穿到顾哲身上!
    顾哲站在廊口看了她一会儿,双手抄裤兜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弯腰吹灭打火机上的火苗,肩膀靠着门框朝她笑。
    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长途绿皮火车味。
    “我饿了。”他开口。
    “想吃什么?”李灿把打火机塞进他右边裤兜里,寻到他的掌心,手指去勾他掌心的伤疤,“我给你做啊。”
    “蔬菜粥。”顾哲反握住她的手指保持不动,左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撑在她身后的门上轻轻推开,“去你家。”
    自她搬进这里来,顾哲从未进过她家门,这是第一次。
    顾哲刚握上她手的时候,李灿甚至感觉到他手指在轻微颤动,疲惫的脸上却写着漫不经心。
    “你把明礼的衣服扒了?”
    “我和他打了一架。”
    “谁赢了?”
    “我赢了他一身衣服。”顾哲看着她笑,“他赢了我一声哥。”
    “明礼他……”李灿晃了下脑袋,把脑补出来的明礼光身子扒火车的画面给挤了出来,“你以后都管他叫哥?”
    “随你。”顾哲把她凉透的小手暖热后丢开,“我去趟洗手间。”
    “浴室有新浴巾,你可以拿去用。我去给你做蔬菜粥。”
    二十分钟后,李灿端着蔬菜粥从厨房出来,看见顾哲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她下部电影《夜的第十四行诗》的剧本翻看。
    身上还是那套脏兮兮散发着臭味的衣服,碎发凌乱没有梳洗。
    “吃饭了。”李灿把粥放在餐桌上,摆好碗筷走过来,“饿得没力气洗澡?”
    “忘了洗。”顾哲随意翻了两页剧本,“笔记做得还挺认真。”
    “我有预感,我会凭着这部戏在娱乐圈站起来!”李灿伸手递向他,“来,哲哲,你先站起来吃饭。”
    “我先检验一下你的演技。”顾哲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沙发,“这段戏,咱俩演一遍。”
    “不急,你先去吃……”饭。李灿接过来剧本愣住。
    《夜的第十四行诗》是当初李灿从谢溪鱼手里“抢”过来的小众文艺电影,就因为她觉得里面的男主像顾哲。
    李灿对待这部戏很认真,很多内心独白的台词她都做了标记,有些她还会在旁边做备注。比如里面有首这样的独白诗:
    “……自做梦的林中醒来,榛树的嫩枝在我舌下歌唱,它飘浮的香味像攀爬过我清明的心,仿佛被我遗弃的根突然间又来寻我,那随童年逝去的国度。我停了下来,被漫游的香气所伤。”【注】
    李灿在这首独白诗的旁边批注:【小顾哲呀,不要再停留,海妖带你走】
    而顾哲指给她的这段台词,就在她的这句批注下面。
    他看见了这个批注。
    因太用力,李灿按着这页剧本的手指发白,她低着头,紧张到想哭:“顾哲,我……”
    “就两句台词,我背了下来。”顾哲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记不住,可以先看一遍,但是剧本上有写,对戏的时候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李灿眼睛死盯着剧本,抿紧唇不说话。
    “我以后不走了。”顾哲看着她,开始了第一句台词。
    缓慢哀伤中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坚决,不像是在念台词,像是在和她说话。气氛莫名变得很微妙。
    李灿攥着剧本抬眼,一双狐狸眼湿漉漉,眼角红红,像只委屈的小狐狸:“彭贤,我想你。”彭贤是戏里的男主名字。
    “有多想?”顾哲看着她问。
    “螺旋旋转想。”李灿眼角硬是磕出两滴泪花。
    “没有我想。”很轻的一声,片刻停顿后,顾哲擅自加了句台词,“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李灿眨眼的功夫,顾哲像只猎豹突然猛扑过来,按住受惊的小狐狸张嘴叼住。
    淡淡烟草夹裹着香橙的甜香。
    李灿睁开眼,她正在用的牙膏就是香橙味,他刚在洗手间刷了牙!
    猎豹撕开小狐狸的衣服,想要把她生吞活剥入腹。
    李灿双手抓着沙发垫,手心一层汗湿。
    “我的肠子好玩吗?”顾哲在她耳边说,“你去年给我打的那个结,被你解开了。”
    “我觉得我好了。”顾哲又说,“灿灿,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补字数orz以及,我不是故意卡在这里!我卡文了,如果我说我卡在了“弗里几亚”地点上,你们信不信←_←原本定的是钢琴,现在我动摇了2333我要再好好想一想。如果明天没有肝出来“弗里几亚”,月底前肯定会单独补上o(=?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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