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他却退缩了,他干脆直接坐起来,推开我问道:“岑绘,你怎么了?”
    “这些是什么?”我将拆开的纸飞机递给他,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旬一顿时手足无措,他想逃,我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想你了,如果你也想我,请你告诉我。”
    “我,我……”旬一有点慌乱,他心跳剧烈,想扳开我抱着他的手,“大嫂,我……”
    “不要叫我大嫂,这里不是江家,你叫给谁听?”
    “叫给我们听。”
    “我不要听,不要听,我要听你告诉我,你是否也像我这样忍受煎熬。”我无法掩盖深入骨髓的思念。
    江旬一用力一拉,还是将我的手推开,他站起来,紧张到不敢看我一眼。对于他的顾虑,我是理解的,可是我有点生气,有点气他不够坦白,气他把他的心隐藏得毫无缝隙,我似乎再也钻不进去。
    咬着唇,我蹭地站起来,当着旬一的面,撕碎了手里的纸飞机,既然不敢承认,那就不要想念,这样算什么,这样折腾自己算什么,这样折磨我干什么。
    将纸屑甩在旬一的脸上,我头也不回地冲回卧房,坐在床沿,我虚脱地发愣,我的心无处安放,听到窗外电闪雷鸣,我情不自禁地颤抖,我抱着自己,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可就是握不住破碎的心。
    眨了一下眼,泪水从眼眶涌出,猝然,我身前的磁场有了变化,我看到他的靠近,慢慢地抬起头,旬一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残泪,他嘶哑的嗓音带着压制的情动对我说道:“我想你,很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没办法阻止,也没办法控制,就是这样想,一直都在想念。”
    我含泪笑起来,他也笑起来,但是随即将我扑倒,压在我身上,故意威胁:“居然敢撕掉我的纸飞机,看来要好好地调教。”
    我咯咯直笑,轻推他的双肩,“究竟是谁调教谁?”
    旬一腾出一只手,手指划过我的嘴唇,沉闷地叹息:“好久没有吻你了,最想念。”
    “我……”
    我才开口,不料他早已迫不及待,他可能不会知道,其实我也是如此地迫切,迫切他的吻。从一开始的轻微反抗到慢慢地配合他的吮吸,我迷恋他的爱抚,感受着他的用心呵护,我们都甚是怀念,所以要享受此刻的来之不易。
    相较以前,我觉得,我的吻技也有所提高了,不会呆呆地只会接受旬一的撩拨,反而欲拒还迎地让旬一不知所措,他亲吻我的额头,邪气一笑:“不能只是一个吻,应该要惩罚更多。”
    我的手指从他胸口缓缓地向下移动,接近腹部的敏感地带,又轻轻地画了一个小圈,最后我故意亲了一口这根不听话的手指,暧昧的暗示让旬一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
    我羞着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你忘了吗?姐看过十八禁好不好,这种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
    “但是孺子可教。”旬一又俯身吻住我,而这次来得激烈,因为有了我的暗示,他更加大胆地索取。
    “轰隆隆——”雷声震动我们的心魂,却动摇不了我的决心,虽然以前多次游走在边界,可始终无法冲破最后一道防线。道德伦理,成为我心里的沟壑,要么不要越过去,一旦越过去,我知道,这必定是万劫不复,可人生在世,沉沉浮浮一场梦,能有一次奋不顾身的机会都很难得,我只想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哪怕只是一场梦。
    旬一的手指滑到我的腰间,他的吻落在胸口,他很轻柔,很在乎我的感受,而我也很努力地记着这刻苦铭心的时刻,不知道是内心的斗争又在作祟还是如何,我在旬一身下微颤起来,他把头埋进我的黑发之中,在我耳边安抚几句。
    恍惚心动之间,他撑起上半身,迟疑地问道:“我,真的可以?”
    我双眼迷离,想要他的心占据了理智,对不起,我不想骗自己,我是那么强烈地想要他,想成为他的女人。
    “嗯,让我们忠于自己的心,好吗?”我鼓励地笑起来,手背抚摸旬一的脸颊,他渗出一点汗水,看来是一直忍耐,考虑得太多了。
    滂沱大雨敲打着窗棱,像是敲打着我们的心,像是要唤醒我们的理智,像是要提醒我推开旬一,可是我办不到,想起江烨对我的欺骗,我的欲念带了一丝恨意,便加深了我想要成为旬一的女人的冲动。
    “啊——”思绪有些跑偏的时候,旬一让我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不行了,我有点恐惧,我试着推开他。
    “对不起,对不起。”旬一抱着我,安抚我说道,“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我噙着泪摇头,“上次我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有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所以,所以我有点害怕。”
    “那我等你。”旬一侧身躺下来,搂着我,用他的下颚摩擦我的额头,“等你做好准备。”
    “旬一。”我反手拥住他的腰际,我知道他忍得全身僵硬,可还是一直考虑我的感受,我不能这么没用,思及此,我突然翻身坐在他身上,他被我的主动吓得怔住了。
    “岑绘,你不要勉强自己,我……”
    “不,这一点都不勉强。”我抓住旬一的手。
    “轰隆隆——”雷声十分嚣张,而我的恐惧也冲破了灵魂,让我们完全地融在一起。只是这代价真心太痛,我不敢动,趴在旬一的胸膛上娇喘吁吁。
    我看十八禁视频的时候没发现那里面的女人会痛成我这副狼狈样好吗,怎么我会这么痛,不过还好有旬一一直不断地抚摸,他的手在我的后背来回滑动,真心好舒服,很快我就不觉得疼痛了,能感受他真正男人的一面。
    对于自己成为一个真正女人的感想嘛,如果能永远拥有彼此,我想我会更加感谢上天赐给了我这个男人。
    “旬一……”我尝试着抓住他,可是反而有点猝不及防,每一声的呼喊都让他加快了速度,再也没有了痛感,而是很奇妙的感觉,让我有些心旌神摇。
    我们不知疲惫,索取对方身上仅剩的温暖,似乎只能这样,才能满足于沉沦带给我们的存在感。天亮之前,我蜷缩在旬一怀中,贪婪地享受在他身边的感觉,我不想天亮,不想梦醒,能不能让我们醉在这场春梦之中。
    但愿春梦不是噩梦。我惊醒时,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男人熟睡了,还好他在,还好第一眼就看到是他,还好不是噩梦。
    我想爬起来亲他一口,可是稍微挪动身子就一阵酸痛,偷亲失败的我,刚一抬头,却被旬一咬了唇。
    “早啊。”反被他得逞,我心有不甘,双手一勾,勾着旬一的脖子,俏皮一笑,“不早了好不好,你看外面,雨过天晴,太阳都要骂人了。”
    “铃铃——”刚醒来不久,旬一的手机就响了,我松开他,他穿了衣服下了床,去厅找他的手机。
    我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昨晚我几乎没怎么睡觉,可是精神抖擞,恐怕打死一只老虎的力气都有,所以我要调整好心情重新开始。想到重新开始,我又泄了气,怎么开始?跟旬一开始吗?这很显然是不太现实的,至少我还要回到江家面对那个地狱,面对那个骗子。
    旬一挂了电话进门,而我也卷着沾血的被单去了浴室换上自己半干的衣服,他说今天是周末,刚才白晓琳来电话,可能等下会来公寓探望他,他竭力地婉拒,可是晓琳的坚持,我是了解的,如果白晓琳要来,那我更要走了。
    “岑绘。”旬一从背后搂着我,依恋地低喃,“我不会让我们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会让你得到该有的名分。”
    “什么名分?”我转身,蹙眉问道,“你打算跟江烨摊牌?”
    “我……”
    “就算你跟他摊牌,你以为你大哥会放过我?如果他肯放过我,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一切的美好,就因为江烨,全毁了,我的感觉,我的爱情,我的世界,全都因为他毁灭。
    好,就算江烨放过我,旬一给了我名分,这像什么?我再一次嫁到江家?我看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人看笑话,被人看不起,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败坏伦理。
    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这么理智,我昨晚上究竟是被什么蛊惑了,是旬一,是他的思念,只要在他身边,我就受不住诱惑。
    我推开旬一,揉着太阳穴,“旬一,我觉得我们昨晚上的事情,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再还有,晓琳要来了,不能让她看到我在这里,否则她会疯掉的。”
    “岑绘,你……”旬一一时失手没抓住我,而我连洗漱都来不及处理,只想着马上逃离“犯罪现场”。
    对不起,旬一,我还是不够勇敢,我不是想做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我只是还没想好我们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这条路一旦走偏,我就真的会害得你一无所有,你大哥毁了我,而我可不想毁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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