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误会了,那天和李小童一起吃饭的是她爸爸。
    杨奇看完他老板又送我下楼,我想了想问他:“你在李小童她们家公司工作?做什么的?”
    杨奇:“我没啥经验,现在刚起步就做些跑腿的工作呗。”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你知道李小童是订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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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大小姐确实是订婚了,听我领导说应该是和世家结亲。”
    我:“嚯,真不愧是大户人家。你也别想太多,我和她是校友,之前出国考察一个组的,我有同学追她,就想问问她情况。”
    他送我回我妈的病房前,说想进去看看她我说不用了。
    我:“她还在睡着呢,你别进去了。你要有事先走吧,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我正要走杨奇忽然拉住我,往我兜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很快地说了句:“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这个。”然后立马转身走了,留我一个愣在原地。
    我看着他走下楼梯之后才回到病房里,我把他塞我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纸团,上面写着6个数字,就在我琢磨的时候我妈醒了,我立刻叫医生过来给她复查,一直捣鼓到晚上,我妈坚持要马上出院,在我的死拗之下她才同意在我陪同下住三天院。
    我办好住院手续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给我妈买了点粥回来吃,魏婷婷下了晚修去接小鑫过来了。
    我妈:“诶魏婷婷!你怎么把小鑫带到这个地方啊!你个傻子,这多不干净啊!”
    魏婷婷:“哎妈,都是一家人还计较这个,你这个样子你说我们怎么吃的下饭睡的着觉,你把自己身体弄好才是对我们真的好。”
    我附和着:“魏婷婷这说的有道理。你们两个也不要待太晚了,待会我送你们先回家,我再回医院来。”
    我妈拉住我的手:“不用了,医院又有护士又有医生,我自己能走能吃,不用你们服侍我,都给我回家。”
    大家围着病床吃了点夜宵我就叫车陪着他俩先回了趟家,给我妈收拾了点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就又打车回来,等再到医院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提着个包在一楼等电梯,住院楼现在挺安静的,一楼已经关了一些灯,只留下必要通道的灯,我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拿着手机跟高程南发消息,他说已经帮我把论文写的差不多了,我说回头再请他去吃饭,他说饭不用了,只要别再把他赶出宿舍就行。
    我专心手机打字没注意电梯门开了有人往外走,我正好往里走就和别人撞上了,把人家端的咖啡撞洒了出来。
    我:“cao……额,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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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个人反应很快,在我刚撞上的时候他立刻往外躲了一下,所以咖啡只是稍微洒到了他袖子上。
    我一直低头道歉那个人只是轻轻说了声没事,我抬头和他对上了眼神,一下就愣住了,他也楞了一下,只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等想明白过来是因为觉得这个男的长的眼熟,他长的很像曹释彬,完了,我都不知道是曹释彬像他还是他像曹释彬。
    我觉着这样盯着人家不太好,于是又说了两声抱歉就上了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电梯门,我心里从方才撞见他就开始一直跳的很快,特别是他现在又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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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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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现在周围也没有人,气氛非常的诡异,我马上从电梯里出去跑进旁边的楼梯间爬楼梯上去,我还听见他在后面喊我的声音,但是没听清他喊什么。
    我妈病房在11楼,对于我这个爬楼梯极限是2楼的废柴来说,爬到4楼一间开始喘气了,只是我这喘着喘着倒是给我想起什么来。
    我终于记起为什么我第一次见曹释彬就觉得他眼熟,其实就是因为我曾经见过刚才一楼撞见的那个男人,我是先认识的那个男人后来才认识的曹释彬,在记忆中这个男人好像认识我爸爸,有几次我去找我爸我都见过他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时候我以为是我爸工作上的朋友所以也没多问。
    现在想来可能是我爸的工友,之前见过我几面所以认得我,我这么冒失真是丢尽脸了,回头想想跟我妈问问去,找人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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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爬上10楼的时候真的是不行了,一屁股坐台阶上大力地喘气,你说这恶能残留在我身上怎么就没把我体质给增强呢。
    楼梯晚上都是声控灯,我一路爬上来楼梯里的灯全亮了,现在我坐下歇着灯变一个个熄灭,只留下9、10楼的灯了亮着。
    我坐着歇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继续爬上11楼,就在我屁股刚离开楼梯面的时候我听见楼底下的楼梯间的门被打开了,像是有人进来走楼梯,我有些好奇的看了眼下面,却没听见脚步声,只是看着1楼的灯亮了,然后到2楼,到3楼,通常我们走楼梯声控灯声音一响都是几层楼这么亮的,而且完全听不见人动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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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立刻抖了一下,立马从10楼的门口跑了出去。
    只是我一出来便发现10楼不是什么住院病房,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墙上的应急灯亮着,我眼睛忽然进入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东西,只能摸着墙走。
    我四处看着,周围病房的玻璃窗黑乎乎的,我自己的影子在应急灯的绿光下映在玻璃上,十分的渗人,我马上把手机拿出来把手电筒打开才勉强有了些光亮。
    很快我走到了尽头拐角的地方,拐角过去是一个像手术室一样的封闭的门,我往右边看去,那边是楼内上下的楼梯,于是我就往楼梯走去。
    在我转身迈脚的一瞬间我听见哔——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回头见居然是那个封闭的门上的红灯亮了,然后咔嚓几声那个门就开了,我眼看着一阵白雾从门后飘出来,接着那门后的地面上出现了好几双脚,我啊了一声滑到在地上,等我坐到地上我才看见那根本不止几双脚,大大小小数不清,而后我也渐渐看见了雾气散后那门后站着的鬼魂。
    我要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我就真是得死在这儿了,得益于在小镇里练了胆,这逃命的技术是真的练的很6,我刷——地爬起来朝着楼梯就跑,一口气从10楼跑到了1楼,连气都不带喘的,我一溜烟就跑到了门诊大堂,然后看见方才被我撞到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脸赶到奇怪地看着我,我马上刹住车,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走到一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可乐,直接对着垃圾桶吨吨吨喝完了。
    打了一个气嗝,我一只手撑在自动贩卖机上歇了一下,然后被站在身后的人吓地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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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他左右看了一眼,说:“你,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
    我倚在自动贩卖机上紧张地朝大堂里看了几眼,此时窗口都已经关了,没有任何人在,但是我终于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那个显示时间的电子屏幕上时间居然停在了十二点整,我回想一下我打车回来进住院楼的时候已经十二点零几分了,我很确信我看了手机时间。而且我都折腾这么久了,最少也过去半个小时了。
    我咳了一声:“钟,钟坏了??”
    他转过身看了下那个电子屏幕,然后朝我示意跟他来一下,我半信半疑地跟在他后面,毕竟现在好像我也只能靠他了。
    我和他走到电子屏幕前,他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那个电子屏幕立刻刷刷响了两声,然后变成了满屏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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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医院闹鬼,我从小就害怕这个,看恐怖片从来不看医院题材的。
    感觉到我的紧张,男人说:“你不用紧张。是你身上的能量把这儿的东西叫醒了。”
    操,你这么说我还能不紧张?!
    我醒悟过来,说:“你,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谁?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你和我爸在一起,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难道……你是教会的人?”
    他只是瞅了我一眼,回了句:“是。”
    ……
    我马上跳开离他好几米远。
    他看见我这样,又说:“之前小彬跟我说起他遇到了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容器’,我还不相信,只是在看到他给我你的照片之后我马上就信了。很多年没见过你,感觉你和小时候没有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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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果然认识曹释彬,你是他什么人?!慢着,你说你看到我的照片就知道我是容器,那么就是说……你很久以前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体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说:“我听小彬说了你们在芬兰一行,他说卡门没有成功地把恶能转移到你身上,我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我们花费那么大功夫都没有办成的事情,卡门一个人确实办不到。”
    我听着他说的脑子里疯狂地旋转,他很早知道我是‘容器’,是有多早?早到我十岁以前吗?那……导致我变成这样的球轮祭器,是他给我爸的吗?!
    我一想到我在教堂里见到我爸跪求教会不要杀我的情形,内心即刻涌出一阵狂怒,我冲上去拽住他衣服,喊道:“那个祭器,是不是你给我爸的?!还有里面那个戒指,我十岁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戒指,恶能怎么会盯上我呢?!”
    他被我抓着却站地笔直,双脚丝毫没有移动过,他看着我,说:“你以为恶能是通过埃弗纳斯之戒才选中你的?”
    我瞪红了眼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我,又加了一句:“it’s nature.”
    接着我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敲钟的声音,和教堂上面钟阁想起的钟声一模一样,我立刻撒开抓住他衣服的手,抬头看见大堂上方渐渐撕开一个黑色的裂口,无数只长着刺的荆棘条从里面伸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地绕过那个男人,冲着我直奔过来。
    在荆棘快要抓住我的时候,我的背后呼——地伸出两只黑色的利爪把我面前的荆棘牢牢扯住,然后撕的粉碎。
    他露出了当时曹释彬见到我身上还有恶能时一样的表情,说道:“居然不是空的‘容器’……是他失手了么。”
    谁失手了?
    我身上的恶能在我的求生本能上自发出来保护了我。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会任你们摆布吗?!”
    只是我这话一说出来,他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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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一声,说:“真可爱。我也不逗你了,大祭司的任务确实是要抓你回去,原本看见我与你父亲的情谊上我不愿插手你的事情,只是……你既然身上还可以寄生恶能,说明并不像小彬说的你已经丧失容器功能了,那我只能带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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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罢立刻全身戒备起来,身后的利爪张开就像翅膀一样保护着我。
    他看见我这般样子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说:“你爸爸要是看见你今日这个样子,估计都觉得自己白死了。他花了那么大力气让你摆脱命运,可是你却自己找上门来。”
    他身后的荆棘突然就像疯了一般朝我缠过来,而且越来越多,我身后的利爪被缠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接着我自己也被荆棘缠成了一团,肺里的空气被慢慢挤了出去,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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