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昏迷中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不止一个人,像是有好多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感觉到非常痛苦,浑身像是在被烧灼一般,在疼痛之后惊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在一个圆柱形的空间的底部,周围都是结实的墙壁,头上十几米高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抬头看上去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冷风从上面吹下来。
    我:“有人吗?!……有没有人!”
    我的声音顺着环形墙壁回荡了几声,上面的出口依旧没有人出现。
    想想我一定是被那个医院里的男人抓走了,我马上浑身摸了一遍,果然手机被拿走了,我继续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便丧气地坐了下来,开始懊恼当时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纠缠,如果我立刻跑走可能就没事了。
    对了,我妈还在医院里呢,我都不知道我被抓走晕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妈在医院等了一晚上没见到我估计更急了,想到这里我气地一脚跺在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
    然后我听见有人在上面轻轻喊了一声,我抬头看上去,有个人从旁边伸出脑袋来,太暗了我没看清是谁,接着他甩下来一条绳索,示意我爬上来,我一见有能逃出去的办法还管他妈的是谁,立刻把绳索缠自己腰上,在上面那个人的帮助下逃离了深牢。
    等我从洞里翻出来我才看见,救我的人居然是曹释彬,我马上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
    我:“你是谁?!”
    他也不急着跟我解释,把绳索绕好在手上,说:“要快点走,否则会被发现。”
    他见我不动要过来拉我,我拍开他的手。
    我:“……是你们的人抓了我,现在你要放我走?你觉得我是傻子看不出来是圈套?!”
    他看着我,说:“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要去惹教会的人,我舅舅本来在听我跟他讲了你把恶能全部转移出去之后已经表明对你没有兴趣了,你非要在人家面前展示,现在教会都知道你还有‘容器’的功能,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歪了一下头:“……舅舅?那个抓我的人,是你舅舅?”
    他转身朝着周围看了几眼,像是在确认我们没被发现。
    曹释彬:“是谁不重要。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活命?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芬恩现在在教会的人手上。”
    ……
    我:“你,你说什么?!”
    曹释彬:“而且,好像是他自己找上门去的,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
    我:“他不是和卡门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去找教会……”
    我猛然就记起芬恩临走前说过的话,他说是不是只要他把身上的恶能都转移出去,那么他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曹释彬有点疑惑,说:“卡门?卡门也来中国了吗?”
    我忘了卡门和伊万杰琳应该是秘密前来,很可能是因为卡门不同意芬恩这么做,所以芬恩就去找教会的人了?!他不要命了吗?!
    这把我气的呀,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跟着曹释彬逃了出来,这里像是一栋废弃的建筑,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些铁门外面还守着教会的人,看样子不像是巫师,他们手里还拿着枪,像是专业的保镖,那些铁门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曹释彬带我躲避过守卫从电梯旁的通风口逃了出来,就在我们快要绕出路口的时候,拐弯出现了两个巡逻的守卫,他比我反应还要快,马上把我推到墙边上的角落里,那两个守卫见到他就问:“曹小少爷在这里干什么?”
    曹释彬淡定地说:“你们前面都停满了牢车,我的车只能停在后边了。”
    说完示意了一**后不远处停着的豪车。
    那守卫说:“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可以让我们给腾位置的呀,开口就行了……”
    他们又聊了两句便走了,曹释彬才让我出来。
    看他的样子真的不像是骗我,那么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带着疑惑我还是上了他的车,因为是自己人的车而且他车窗特别黑,外面看不见里边,所以门口的守卫没有多看就放行了,他载着我一路驶出公路然后上了高速,开了半个小时我才认出路牌上面的地方,惊讶着我居然被抓去这么远的地方。
    我心里很担心芬恩,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我如果现在去找他可能两个人都会被教会抓住,那就互相成了彼此的软肋,教会会胁迫我们做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我又不敢完全信任曹释彬,虽然他说他可以帮我。
    我说:“不用了,芬恩……是因为我才会被教会抓住的,你救了我教会很快也会知道。”
    接着他的电话响了,我马上闭嘴不说话,他接了电话短短说了几句然后挂掉,对我说:“他们说芬恩身上的恶能就是小镇里的恶能,而且他自愿把恶能转交回教会,我舅舅他们正在安排此事。”
    我想了想,问:“这样……对芬恩会有危险吗?”
    曹释彬:“魏疼,我觉得我要跟你解释一下‘容器’这种体质,通常来说‘容器’都是天生的,而芬恩这种更像是后天人为的,所以他只有能够接纳能量的功能,而无法使用。他联系教会想要把身上的恶能取出,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影响。”
    我:“那天在医院里的男……就是你舅舅,我看见他也可以使用恶能,他也是容器吗?”
    曹释彬:“是,我舅舅是为数不多成功控制住恶能为己所用的容器之一。不过之前看你似乎也可以操控恶能,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什么想法?”
    曹释彬:“你可以理解为基因分裂,适者生存,首代基因会不停分裂产生后代,后代也会继续分裂,这样就能把每一代的优良因子不断积累延续下去。我舅舅不是第一代,我外公也是容器体质,乃至祖上,所以到我舅舅这一代他能很好的掌握这种能量。”
    ……
    我:“你是想说,我可能也是遗传??”
    想想我爸和教会的瓜葛,或许我还真的遗传了些什么东西。而且魏婷婷和小鑫也能看到那些玩意儿,我们三兄弟姐妹估计都有遗传。
    曹释彬:“这种优质的容器是很稀有的,教会非常珍惜,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就算被教会抓住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看着窗外,车子驶下高速开进市区,他说先送我回家去,我准备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问了他一句:“……我和芬恩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没有看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曹释彬想了想,说:“我们都是在与命运抗争的人,希望我们不会输。”然后对我笑了一下。
    果然在我消失了一整天之后我妈联系不上我已经急的从医院回来了,她看见我回来了立马拽住我问怎么回事,我说那晚回来在路上被打劫了,手机被抢了,去公安局报案搞到了现在。
    我妈:“嗨,人没事就好,害的我差点要报警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去呀?你妈已经没事了啊,赶紧回去**的事情。”
    在我妈非常无情地驱赶下,我都还未来得及与她险境后母子团聚就被赶出了家门,她一路上叨叨叨骂我不顾学业,然后逼我马上回学校去,她坐上公交就去上班了。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了学校,下午还下了大雨,高程南开车来接我。
    高程南:“诶,你这怎么受伤了?”
    我:“啊?”
    他指了指我脖子旁边,我往后视镜一看,确实脖子旁边有擦伤的痕迹,应该是从地洞里逃出来的时候弄到的。
    我倚在车座上,说:“完了,我觉得我这次真的摊上事儿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高程南开着车,说:“咋了又。”
    我忽然记起从欧洲回来之后我把那枚祭器里发现的戒指留在了我这儿,因为我觉得它太玄乎,怕随便给谁会很危险,而且它又和我身上的恶能有莫大的关系,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拿着东西怎么办。
    我把这个疑惑告诉了高程南,他说:“操,你怎么还敢把这邪门的东西带在身上,你放哪儿了?宿舍吗?靠!要是鬼又来了可咋办,你赶紧找个人扔了……诶,你是不是可以找李小童啊,我今天在学校里看见她了。”
    我:“她回学校了吗?……我妈病倒之后我不是去医院嘛,在那里也见到了李小童,原来上次和她一起吃饭的是她爸爸,我们误会了。”
    他摇摇头:“我就说嘛,再怎么安排婚配也没必要逼一个小姑娘嫁个老头。”
    高程南这么一说我想想确实可以去找找李小童问问,毕竟她懂这些东西。
    我现在想的就是先把我手上和恶能有关的事情都解决了然后想办法找到芬恩,弄死这小子。
    我给李小童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她说她正好也有事找我,所以我俩约在图书馆见面。
    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在柜子最里面把装着那个戒指的盒子掏出来带上,然后把衣服换下来洗,掏兜的时候拿出来一团纸团我才记起这是杨奇给我的,我把纸团展开又开了眼上面的六个数字,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意思。
    我:“诶高总,你看看这个,你觉得这六个数是什么呀?”
    高程南拿过去看了一眼,说:“银行卡密码?微信支付密码?支付宝密码?”
    我:“你能说个和钱没有关系的吗?”
    他嗯了一声,说想不出来。
    我换了套衣服去图书馆见李小童,她买了杯咖啡坐在一楼阅读区等我,见到我招了招手。
    我坐下来,问:“找我什么事?”
    李小童说:“我的事情不急,你是不是也有事找我?你先说吧。”
    我想到之前她应该看见我和芬恩在一起,就说:“之前你在市区见到我和芬恩,是不是吓了一跳。”
    她笑了一下,说:“我认得他,就是小镇里那个帮了我们很多次的人吧,我倒是不惊讶你们在一起了,只是好奇他居然会愿意跟着你回中国来。”
    我听她讲的话,思考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和芬恩在一起了?”
    毕竟之前她只是在车里看见我俩走在一起而已,她听了我的疑问面上有些尴尬,就说:“啊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因为之前在小镇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想着你们两个人应该产生感情了,如果是我误会了,真的对不起!”
    我笑笑:“没事,不是误会。不过今天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个事情,之前我从小镇带了一样东西回来,我觉得和我们遇到那些事情有很大关系,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她想了想,点点头,我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给她看,她看见里面的戒指眉头皱了起来,并且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下,才对我说:“我觉得这可能是与古老巫术相关的东西,我觉得它身上的能量不是邪恶的能量,反倒是有一些像压制的能量,这个器物可能是用来镇压邪恶的。”
    我:“镇压邪恶?”
    如果装着戒指的球轮是一个封存器具,而戒指也是一个封存器具,这是为什么呢?俄罗斯套娃?
    她把盒子放下来点点头,然后说:“我其实懂的不多,我姑姑知道的多些。对了,我要跟你讲的就是我这段时间去参加了几次研讨会,貌似很多相关的专家都知道你们这次考察的事情,好像影响力还是蛮大的,有成果出来真的是令人高兴的事情,恭喜你。”
    我叹了一声:“不用祝贺我,是大家用命换来的呢。”
    后来我们还聊了一些关于课题的事情,她说要请我吃饭我说下次吧还有事,临走的时候我看见高程南在给我发他和赵围解密那六个数字的过程,这俩人闲的抠脚,拉了一个群居然还把潘卓余拉了进来,讨论的热火朝天,我就扫了一眼就看见潘卓余已经开始用量子力学在研究了。
    我:“诶,话说你看看这个,你觉得这六个数字像是什么呀?”
    我把数字打在手机上,给李小童看了眼,她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是邮编。”
    我:“邮编?”
    她说:“是的,我为什么会觉得是邮编是因为我有寄明信片的习惯,特别是出国之后会给国内的朋友寄信件纪念卡什么的。这个邮编我挺熟的,应该就在b市,大概是南边大学城区,我有朋友在那边上学,之前寄过信给他。”
    我恍然大悟一般:“啊是邮编吗原来……好的谢谢你了,下次见。”
    我在群里给他们说李小童说这是邮编,整个群都沉默了三分钟,然后赵围说找到了,截了个图发上来,还真的能搜出来是邮编,就在b市最南边的区。
    高程南:“切,还以为是什么解谜题目,魏哥你这邮编是什么意思啊?”
    我:“朋友给的,我也不清楚。”
    赵围:“邮编这不就暗示的很明显了吗,就是地方呀,地方!你朋友是不是要叫你去什么地方啊。”
    操!这么一讲……
    我忽然有点担心起杨奇来,他手上的那个符号如果和教会有关系,难道他也被教会胁迫了?只是无法跟我坦白,所以暗示我教会所在的地方?
    我怀着满脑子疑惑回来,高程南和赵围在我们宿舍呆着玩游戏,我回来在电脑上搜了一下那个邮编,然后在地图上搜了一下那个地方,b市最南边是个开发区,也是南边大学城,有几所高校在那边。
    所以杨奇是想让我去这里?只是这个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我去找这个地方为什么不直接给地址我呢,还是说……他不敢说。
    他俩玩完一局在那对骂了五分钟,赵围走过来看我电脑,说:“魏哥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要去这么?”
    我转身对高程南说:“我想去这里一趟看看。”
    高程南:“哪儿?邮编那个地方?南边大学城特别荒凉你不知道啊,去那儿干啥。”
    他看我表情就知道我的答案了,高程南感叹道:“我觉得咱三个读抓鬼专业算了,拜林正英道长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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