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响午,靖轩匆忙回到太子府,锦翔等人刚用完午膳,其他人都在房间休息,锦翔正要出门去城门视察情况,在门口遇上了靖轩连忙迎上前问:“父皇,您回来啦?”
    靖轩一把抓过他的手臂着急地问:“翔儿,你母后可曾来过?”
    “母后?没有,父皇何出此言?”锦翔有些疑惑。
    “前日,父皇去红衣宫总坛见你母后被告知她已离开总坛到京城来了,朕猜想她可能是回京看你们来了便匆忙赶了回来。她真的不曾来过?”
    锦翔轻声答:“父皇赶路也累了,先进屋用膳歇息吧,待儿臣问过府上的暗卫再向父皇禀报。”
    “也好。”靖轩这才克制住着急的心情,放开一直抓着锦翔的手随他进了偏厅。
    锦翔命人传膳,靖轩便在偏厅坐下用膳了。锦翔问过所有暗卫后向他回禀敏娴并没有来过。
    “没来找你们,难道是进宫找巧儿去了。”
    “不会,以母后的武功,要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以儿臣对母后的了解,母后会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杀她,而且会列举充足的理由。”
    “那她能去哪里?难道是先去了你舅舅府上?”
    “儿臣正要禀报,吕飞和李康兴兵造反,舅舅领兵镇压去了,昨日响午三军才出的城。”
    听完锦翔的禀报靖轩着急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缓缓地说:“你母后武功不弱,昨日定是已到达京城,可能尾随你舅舅的大军助你舅舅去了。”
    “父皇言之有理!”此时卫兵来报说城外发现大批兵马,人数不清。锦翔转头对靖轩说:“请父皇在府上先做休息,儿臣到城楼上看个究竟。”
    靖轩却起身说:“朕随你一同前去吧!朕倒要看看这些食君之禄的人是如何涂炭生灵的。”
    靖轩言毕便起身往外去了,锦翔紧随其后。
    城墙上,锦洋正在监督着守城的禁军,勘察着情况,见靖轩和锦翔到来忙抱拳行礼:“参见父皇,太子哥哥!”
    “洋儿不必多礼。情况如何了。”靖轩话落便抬起头用冷冽的目光扫向四周。
    “回父皇,皇城附近的百姓已迁至西北成边,东南两门各有2万禁军把守。”
    “洋儿辛苦了!没让朕失望!”
    “为父皇和太子哥哥分忧是儿臣份内之事,不言辛苦。”
    靖轩看着城外不愿处的敌营,双手紧握,沉声道:“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百姓也要遭受战乱之苦,朕愧对百姓呀!”
    锦翔见状宽慰道:“父皇一路赶回辛苦了,先到府上休息吧,二弟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也回去休息吧。敌军长途跋涉一定会先安营休息,今日会无战事的。”
    “翔儿分析得是,我们先养精蓄锐吧。”话落三人一同回了太子府。
    傍晚时分,红衣宫宫主来到太子府门口注视了片刻便施展轻功来到后花园,两名暗卫发现便与之对战,五个回合下来便被她点了穴,被制止了。一名路过花园的侍从看见了大喊“有刺客,抓刺客。”此人边喊边向膳厅跑去,接着侍卫们纷纷向花园跑去,膳厅里靖轩正与孩子们在用膳,仆人跪下禀报:“禀皇上,太子殿下,后花园闯进一名刺客。”
    靖轩听到禀报以为是敌方派来的高手,来探查京城内情况,冷冷地问:“何人竟如此大胆,敢闯太子府后院?”
    “奴才不知,只见是一名白发女人,带着面纱。”仆人跪着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
    “是母后。”锦翔激动地说着。锦洋,锦溢,锦云纷纷疑惑地看向他,宁淑脸色转严而不言。靖轩快速起身向后花园走去,众人纷纷起身跟随其后去了。
    一行人来到花园,靖轩遣散所有卫兵和仆人,勒令他们不可靠近花园,接着又把两位暗卫的穴道解开,示意他们退下。
    敏娴转身扫视了一眼众人,眼里尽是疼惜,除了靖轩和锦翔,其他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位红衣白发的女人。敏娴缓缓揭开面纱,锦洋兴奋地说:“母后,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很想您。”
    敏娴愧疚地看向他们说“我可怜的孩子们,这些年你们受苦了,母亲对不起你们。”
    “母后回来便好!”锦翔安慰道。
    敏娴把目光停留在锦溢身上,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柔声说:“溢儿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锦溢从未见过敏娴,此时此刻敏娴这个母亲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正在边犹豫边挪动着小脚步,锦云突然拉住他说:“三弟不要,她会伤害你的。”锦云此言此举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按理来说她此刻重新见到母亲应该会扑向敏娴怀里,哭诉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但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冷静,并且抗拒敏娴,甚至出言阻止锦溢向敏娴靠近。
    锦翔见状忙说:“云儿不可胡说,这是我们的生身母亲,是世界上最疼我们的母亲,怎会伤害三弟?”
    锦云没有理会锦翔而是转头弯腰扶着锦溢的肩膀对他说:“三弟,姐姐希望你记着,这个世上,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皇祖母和姐姐—”
    “云儿不要胡闹。”靖轩抬步上前呵止她。
    “儿臣没有糊言。”锦云转身对上靖轩严肃的眼神继续说:“小时候,父皇曾在儿臣面前说过会好好爱护母后,哥哥和儿臣,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结果,母后是在您面前落下悬崖的。母后为所有人铺好了路,让太子哥哥照顾二弟,让姑姑嫁給舅舅,远离皇宫,把三弟送到皇祖母那里与皇祖母一起由舅舅亲自保护,唯独留下儿臣一人在乐平宫自生自灭,你们可是儿臣最亲的父母亲,却狠心抛下儿臣,敢问,如此对幼时的儿臣伤害浅吗?”
    “朕知道朕对不起你,但你不能教唆你三弟疏远你母后,她只是对双儿的死过于内疚才不得已把你三弟交给你皇祖母照顾的。”靖轩心疼地看着倔强的她低声解释道。
    锦云却厉声质问:“难道就只有双儿是母后的女儿,我们大家就都不是她的儿女吗?双儿的死她很内疚,如此便可以狠心抛下年幼的我们吗?二弟的腿还在伤残之中,三弟才刚满月,她怎么忍心?她落崖后并未丧命,可是整整八年,她不曾回来看过我们一眼,这是何等的狠心?这世上怎会有她这般狠心和铁石心肠的母亲?她,根本不配做我们的母亲—”
    “啪!”响当当的一个耳光打断了激动的锦云,众人均惊讶地看向靖轩,靖轩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掌和锦云红肿的脸颊内疚地柔声说:“不可如此说你母后。”
    锦云忍住脸上的疼痛和眼眶里正在打转的泪水回过头对他说:“儿臣长这么大,父皇是第一次打儿臣,或许是儿臣的不该,但儿臣还是要把话说完,我们兄妹姐弟几人中,最可怜就是三弟了,我和二弟多少还是被短暂地呵护过的,但是三弟从一出生就被抛弃了,未曾满月母亲便不知所踪,父亲也不曾关心照顾过他,因为见到他,父皇便会想起他的孪生妹妹双儿,就会想到母后,就会痛心。故,三弟疏远父皇并非因为儿臣,尽管儿臣恨你们但是儿臣从未与三弟说过你们的不是,是您自己让三弟疏远您的。这几年三弟在皇祖母的照顾下过得很好,请你们不要伤害他,如若做不到就不要给他希望!儿臣恭迎母后回京,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言毕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锦翔转向宁淑,给了宁淑一个眼神,宁淑会意地跟上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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