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央打车回了家,本来打算上楼换一套衣服就去慕云深公司找他,却意外地一进门就看见了他。
    慕云深坐在沙发上,领带随意的松开着,他低着头,眉头紧锁,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而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
    他到底抽了多少支香烟?他不是已经戒了吗……
    自从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起,慕云深再也没抽过烟。
    慕云深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慕云深。”林晚央看见这样的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晚晚?”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见她,下意识地起身,又坐回沙发里,“你回来了?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都是烟味,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不知道是因为被烟熏着还是心里的难过,林晚央只觉得眼眶酸涩极了,她点了点头,上楼回了房。
    这次,她猜到了慕云深抽烟的原因,即使昨天她保证过,他还是担心她会离开,他心里到底多么没有安全感?可是,就算他再怕,他也只是一个人在家里等,她刚才在机场坐了很久,想了很多,现在都已经四点多了,慕云深在等待的这两个小时里,心里又该有多失落?
    他没有跟着她,是因为他尊重她,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霸道地只想将她束缚在身边;刚才,他明明想起身来抱她,却因为顾及到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做。
    曾经自己看不懂的他的种种言行,在今日都有了答案。
    因为他爱她。
    他的每一举每一动,都在诉说着他有多爱她。
    为什么她过去就是不懂?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懂?
    原来他们两个之间,那个坏人从始至终都是她,她肆意挥霍着他的爱,还心安理得,甚至认为那是束缚,是折磨……
    可事实上,他曾经爱她的方式或许确实很偏激,但也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她……
    慕云深熄灭了烟头,又去客房洗了澡,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烟味,才回了房间。
    这次,她也没有走,这是不是代表她再也不会走了?
    “过来,我想和你说会话。”
    慕云深听到这话,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出自林晚央之口,她这几天明显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现在怎么会主动要求和他说话?但他还是走到床边坐下,正想开口,却敏锐地发现了她泛红的眼眶,她哭过了?
    她为什么要哭?为了谁而哭?是为了傅于归吗?
    “晚晚,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慕云深用了最小心的措辞询问她。
    “没有人。”林晚央摇了摇头,“但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别说谎。”
    “晚晚,我答应过你的,我以后对你绝对不会再有所隐瞒。”
    林晚央被他揽在怀里,她抬起头去看他,他眼中一如既往地闪烁着温柔,以往她只当那是面具,现在才明白这是真正的他,也许他本性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他对她的温柔绝对是真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以前问你,你总说是在校园网上看到了我的照片,然后对我一见钟情……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事实。”
    “晚晚,傅于归都跟你说了是吗?”原来她是知晓了当年的真相,才会对他这么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代表的到底是感激,还是愧疚,亦或者是……爱?!“比你想的还要早一点,我确实是对你一见钟情……我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你太优秀了,我不敢主动表白,只敢偷偷追随你,有时候放学,我故意绕了远路跟着你,只为了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那天老师拖堂,我出来的晚了点,学校里已经没了你的身影,我沿着老路紧赶慢赶,结果发现你被人欺负……我救了你,带你去了医院,我本来想等到你醒来,结果这个时候我接到电话说爷爷去世,我只能出国去参加葬礼,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而他这一跟,就是五年,难怪他书房那本书上贴满了她的照片,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喜欢她了。
    林晚央心头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吗?可是他们俩之间,从来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晚晚,你不必因为感激或者愧疚留在我身边,我说过的,等你生下孩子……”这个决定十分艰难,但他还是说完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放你离开。”
    “你觉得我会回来,只是因为感激和愧疚吗?”林晚央闻言,反问了他一句。
    “晚晚,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就算在外人面前再怎么样,面对她,他也从来都没有自信。
    “我知道了。”林晚央沉思了一会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明天会亲自告诉你。”
    亲自告诉他?她想通过一种怎样的方式告诉他?
    第二天,慕云深整整一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下了班就急忙回家,却没有在家里见到林晚央。
    她走了?这就是她的答案?慕云深感觉自己的心又凉了下去,这个时候却接到了林晚央的电话,“慕云深,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内如果你能找到我……我们就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听到这句话,慕云深死寂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他正想开口说话,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让人去查,也说没有信号,那就只能自己去找她了……一个小时其实不长,她会在哪?
    林晚央拨完电话,就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了一回,把手机扔到了小河里。
    很多年没来,一中早已大变样,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其实她也和过去不一样了不是吗?
    她开始回想着过去,露露,悠悠,傅于归,甚至还有简秋和简夏……这些曾经和她纠缠过的人的脸在她脑海中一一掠过,最后,她想到的还是慕云深。他和她相处时间不是最长的,却是和她纠葛最多的那一个……
    如果你能找到我……
    “晚晚。”她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只见慕云深站在她面前,气喘吁吁,脸上却满是笑意。
    就像上次她找到了慕云深一样,这次,慕云深也找到她了。
    “我没有迟到,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林晚央浅浅一笑,就像他们最初认识时那样,温柔又美好,“答案是,我爱你。”
    (正文完)
    ——  ——
    有点仓促,应该还会有番外。
    然后道个歉,回忆篇,大概就是相爱相恨互相纠缠的,虐身加虐心,感觉不是很有精力写完,很可能会坑,所以还是决定不写了……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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