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慕明玙,我是家里的长子。
    什么,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孩子?好吧,确实如此,不过我一直觉得叫自己长子好像更有排面一点。
    虽然我爹不疼娘不爱的,在家里简直就好像是多出来的一号人物……但我还是知道很多豪门秘辛,尤其是慕家的事……
    (二)
    好吧,也不算什么豪门秘辛,也就是我从姑姑阿姨那里打听来的小事。
    姑姑阿姨我都很喜欢,她们一个是妈妈的妹妹,一个是妈妈的闺蜜,最主要的是,她们都很漂亮……当然那跟我没什么关系,因为她们的老公也很帅。
    这就是传说中的帅哥美女凑一堆吗?
    挺好,至少看着养眼。
    (叁)
    事实上,我真的是家里多出来的那号人物,据说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爸爸心疼的都哭了……说实话,我想象不到爸爸哭的样子,在我心里爸爸一直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所以我一直觉得那是别人编出来的故事。
    至于爸爸怕妈妈那种囧事,还是不去说比较好。
    又听说妈妈坐月子的时候,爸爸也做了一个手术,这个手术硬是让一直看爸爸不顺眼的姑姑和外公都接受了爸爸……是什么手术那么重要呢?
    我总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妈妈不肯说,我就去问爸爸,问了一次又一次,后来爸爸告诉我,他这一辈子只会有我这一个孩子。
    太感动了,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我是被爱的。
    (四)
    爸爸和妈妈很恩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旁若无人,我这个孩子完全没有一点地位,所以我才说我是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他们经常上新闻报纸,大概都是说他们是模范夫妻什么的。
    好像还没说过,我爸爸是慕氏集团总裁慕云深,我妈妈是林晚央,她以前是大设计师YiYi,后来她隐退了,据说她设计的最后一件衣服就是她的婚纱。
    自己给自己设计婚纱,有这种道理吗?
    但是当我看见被整整齐齐的储存在玻璃柜里那件婚纱时,真的想感叹……
    太漂亮了。
    而且,我妈又是那种大美人,这个真不是吹牛,我一直觉得当红的明星都没她漂亮——姑姑也很漂亮,后来她息影了,娱乐圈就没几个能看的了。
    至少,都没我妈漂亮。
    所以一直到很多年后——有多少年?我现在都七岁了——网上还流传着当年我妈和我爸的那场盛世婚礼,听说那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有那么夸张?
    当我看了婚礼当天的视频后,我只能说,确实有那么夸张。
    (五)
    我家里好像总有人来做客,我总是听到妈妈喊“爸爸”什么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我听不懂的称呼,可是晚饭的时候,我也没见外公和别人来做客啊?
    “妈妈怎么不来吃饭?”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孤身一人下来的爸爸,他脸上带着笑意,明显是很满意的样子。
    “她还在睡觉。”
    好吧,见怪不怪。妈妈是真的很懒,她吃饭好几次都没准时,她就这么喜欢睡觉?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外公要来做客吗?”
    “外公?”爸爸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愣了愣,往楼上房间看了一眼,然后摸了摸鼻子,“没有,那是你妈在说梦话呢。”
    我心里默默为爸爸点了一根蜡烛,那爸爸还挺惨,妈妈说梦话也太大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我爸打架呢。
    那天后我们就一起搬家了,换了个更大的房子住,从此我再也没听到过那种声音。
    换了新房子,妈妈都不说梦话了?挺好。
    (六)
    在我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家里我爸最大,我妈第二,我排最后,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妈才是最大的那个。
    爸爸总是很强势,妈妈总是很温柔,但是每次妈妈一皱眉,爸爸就立刻又乖乖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和他一起在墙角罚站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情景有点好笑。
    “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爸爸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小孩子不懂。”
    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好吗?我已经七岁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很懂了。
    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真的不懂。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家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人来“做客”。
    不过,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七)
    后来我又听说,其实以前家里不是这样的。
    看着常年强势霸道又意气风发的爸爸,我实在很难想象他温柔如水的样子……不过他在哄妈妈的时候,确实是那样。
    据说,曾经爸爸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所以他才变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爸爸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因为你妈宠我。”爸爸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得意至极的样子,其实我很想揍他一拳,可惜我打不过他。
    这叫什么,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八)
    爸爸会生气吗?当然会。
    而且,他生气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至少,除了我妈,没一个人敢接近他。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吃醋啊?”我假装在看电视,把声音开的很响,实际上在偷听爸爸和妈妈说话。
    吃醋有什么问题吗?我也吃啊,家里烧菜不也总是放醋吗?
    “晚晚……”听到爸爸对妈妈的专属称呼,我用余光偷偷去瞄爸爸和妈妈,刺激啊,他们都搂在一起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妈妈突然打了爸爸一下,他们的目光一下子齐齐地落在了我身上。
    很好,这一刻,我又觉得我是多余的那个人了。
    “小玙,等会你先吃晚饭,我有些悄悄话要跟你妈妈说。”爸爸咳了一下,扔下这句话就带着妈妈往楼上走。
    他们悄悄话怎么那么多?都老夫老妻了,叁天两头就要说悄悄话。
    (九)
    看着电脑上一张又一张的旅游照片,我确实有些欲哭无泪。
    爸爸和妈妈都结婚七年了,还跟新婚夫妻一样,隔叁差五就跑去旅游度蜜月……世界上好玩的地方早都被他们玩了个遍了吧?
    好在我爸很有钱,可以随意挥霍。
    可惜,我,一个还要上学的孩子,只有寒暑假,才有那个“荣幸”和他们一起去一次。
    我很享受旅游,又可以看风景又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尝遍各种美食,什么都不用想,简直自在极了。
    如果忽略我爸哀怨的目光的话。
    (十)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爸很想把我扔出去,好像我做什么他都看我不顺眼,我在他的“威压”下战战兢兢地苟活,好在我好好地活到了七岁。
    这些年来我总结出了在家里存活下去的叁大诀窍:“不要总是缠着妈妈”“不能惹妈妈生气”“爸爸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乖乖回房”。
    爸爸好像一天到晚总想着跟妈妈在一起,他就不会腻吗?
    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什么年什么痒?好吧,我不懂这些,只是隐约在电视剧听说过。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直到我娶妻生子,而爸爸妈妈还是恩恩爱爱,基本没有争吵时,我总算懂了。
    他们,是真的不会腻。
    爸爸是真的很宠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所以说,他们是真爱,而我是意外。
    新闻里总爆出什么豪门丑闻,我敢说这种事在我家决对不会发生。
    我爸那性格,我算是搞明白了,他表面雷厉风行,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在妈妈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简直就是怕老婆的典范。
    “什么怕老婆?那叫好男人。”我爸听了我的评价以后,不悦地反驳了我一句,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十一)
    在我成家立业后,有一次我和妻子一起回家,看见爸爸和妈妈躺在花园的椅子上一起晒太阳,爸爸的目光落在妈妈身上,就像这些年一样温柔又缱绻,仿佛从来都没有变。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就算老了也很好看。我爸我妈也是这样,虽然他们已经白发苍苍,但还是能隐约看出他们年轻时男俊女美的模样。
    阳光下,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几十年如一日。
    “婆婆和公公好恩爱啊,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的妻子站在我身边,满脸的羡慕和向往。
    爸爸一直嫌弃我,说我没继承他的什么优点,我觉得起码长情就算一个,我看了看我身边的女人,我的妻子,这是我接下来一辈子都会爱的人,不会有所改变。
    我将她的手用力地握紧,郑重地承诺,“我们也会。”
    (完)
    ——  ——
    写在最后:
    他们要写的故事太多了,所以我采用了他们孩子的视角来描述,总之——
    小慕和晚晚之后一直很甜,会一直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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