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和邹丽的婚礼是与三爷和奶奶的婚礼共同进行的,由于李奶奶信基督,婚礼在教堂举行,仪式简单但颇具神圣感。祖孙婚礼同时举行,在亲戚好友中成为一时佳话,也让很多人羡慕不已,其中就包括凤儿、明霞和三帅。
    完成仪式后,参加婚礼的人在鑫浓酒店闹哄哄的吃了一餐喜宴,然后各回各家,省去闹洞房这套程序。之所以省掉,是因为两位新娘都怀着身孕,更主要的是黑山在第二天就要跟随父母一起外出。
    想到刚结婚丈夫就要走,邹丽就有说不出的惆怅。但由于公公婆婆在他们这里居住,她只能把惆怅埋在心里。直到回到二楼卧室,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充满温情的房间,想着明天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她就开始控制不住感情,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黑山安慰道: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
    “你那过不了多久是多久?有个准日子吗?”
    这个问题黑山还真回答不上来,他斟酌良久说:
    “我在龙江市实际上是休假,到双宝公司上班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你是我妻子,有些事不能瞒你。我真的是大学毕业,而且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硕士毕业生。说坐过牢那是骗你的话,也是为了掩护我真正的身份。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需要高度保密。一旦泄密,就可能让我处于危险境地。所以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连我奶奶和我姐姐都不清楚我在做什么。”
    邹丽目瞪口呆地望着丈夫,连眼泪都忘记流,好半晌才说:
    “你不是小混混呀,你是抓小混混的啊,哪你怎么还叫人打砸龙豹公司?这不是知法犯法嘛。”
    黑山呵呵一笑:
    “我脱下制服就是普通人,而且我也很少穿制服。我们有纪律,要求越普通越好,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身份。我在双宝公司上班所做的一切,正好符合我们的纪律要求,这叫遵守纪律,而不是知法犯法。”
    此时的邹丽已经把惆怅抛到脑后,缠着黑山问:
    “你们工作时都在做什么?是不是跟电视里那样,坐在电脑前,利用高科技侵入到对方糸统,然后控制对方再将其抓获。要不就是化装成阔少爷、美少年,打入敌人内部,捕获那些风骚女人的心,最后成功获取情报,把敌人一网打尽。”
    黑山哭笑不得:
    “你是谍战片看多了,我的工作跟普通人一样,别人怎么生活,我就怎么生活,每天上班下班,有钱就跟朋友出去喝两杯,没钱就老老实实待家里看电视。”
    邹丽撅着嘴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跟你一起去,对啦,我叫你保管的那盒硬盘呢?唉……看来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既然落到你手上,怎么那些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山嘿嘿笑道:
    “警察也有很多种,有管铁路的,也有管航运的,还有管缉私的、贩毒的、林业的。我是最清闲的那一种,什么都不管,所以硬盘压根就没交,时机不到也不能交,否则引火烧身。”
    警察这个职业总是充满神秘感,尤其是像黑山这种隐瞒身份的警察,最能让人引起无限的遐想。邹丽也一样充满好奇,缠着黑山不停地追问。可黑山所从事的部门又有保密条例,对自己的家人都不充许泄露机密,缠得他没法就往外踢皮球:
    “你去问爸爸妈妈吧,他们也从事这项工作,而且职务比我高的多,说不定他们有权限告诉你。要不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北京,他俩住在机关大院,来来往往都是穿制服的人。”
    邹丽向往道:
    “我是想去,可奶奶和爷爷不想去,总得有人来照顾他们。何况每星期我还要陪奶奶到邵国华家扎针。他说是说上家里来扎,可请他帮忙还叫他跑路,说不过去。”
    “扎针有没有效?最好还是请有资质的老中医看看。”
    “有效!”邹丽俏声说:
    “邵国华有两把刷子,胡丽娘的病在医院看多少年都没看好,他只开点药,扎几天针后就开始有变化。还有上次给我把脉,说我是双喜脉,是一儿一女,我到医院一检查,还真是双胞胎。他说要跟我们结儿女亲家,我现在得考虑考虑结还是不结。”
    黑山呵呵直乐:
    “人家是大老板,你还考虑什么?”
    “当然要考虑,以前你是小混混,咱们跟他结个亲家不吃亏。现在不一样,他再有钱也是个没工作的商人,咱们家可是当官的。”
    黑山差点笑出声来:
    “我算什么当官的,拿在部队里比顶多是营长。”
    邹丽乐道:
    “你不是说爸爸妈妈职务高好多嘛,营长上面是团长师长,高好多起码是个军长,难怪那天丁小平看见爸爸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老公,为了咱们儿女,你要好好努力,争取在他们成家之前也当上军长。”
    黑山摸着邹丽的肚皮说:
    “我会的,家里的事你多费心,如果有无法解决的事就打爸妈的电话。但他们是老顽固,不晓得变通。碰到一些打擦边球或稍微越点界的事,你还是打我给你的那个号码,但记得一定要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别鸡毛不算皮的事也打,回头别人会骂我。”
    “知道,你放心吧。”邹丽娇笑道:
    “现在家里最主要的就是奶奶怀孕的事,想起那天奶奶跟爸妈说怀孕的样子就好笑,他们的脸就跟染房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昨天你爸还唉声叹气地在我面前叽叽咕咕:‘人家是弟弟跟儿子差不多大,我们家是弟弟跟孙子差不多大。他们两个老的只管生,养还不是要靠我来养,回头我送他去上幼儿园,别人打招呼:老李,送孙子上学啊。我说:不,我送我弟上学。你说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妈还要好玩,接着话道:‘什么往哪搁,说明你爸你妈身体好呗。不过你要嘱咐你妈一句,肚子大起来后一定要把准生证揣在口袋里,现在计划生育抓的紧,别人一看她那年纪,肯定认为是好几胎。’最逗的是,今天照全家福的时候,你爸站在奶奶身后还真把这话跟奶奶说。气得奶奶拿着手上的鲜花要去打他,又给你爸的话逗的哭笑不得:‘你可别打我啊,你要打我,我回头打你小儿子,哥哥跟弟弟吵架,那是家常便饭。’我乐的不行,一把笑出声来。你爸按着奶奶的双肩又来说我:‘两个毛毛生出来你可不要偏心,教育好我孙子,要充分尊重我妈肚子里的小爷爷。要是俩人抢糖吃,你就要跟我孙子说:尊老爱幼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这糖一定要给他老人家吃。’你是没看到你爸当时那神情,那语气。哎呦,乐的我差点背过气去。”
    黑山在肚子里偷笑几声,问她:
    “当时我在哪?”
    “你陪爷爷跟八爷八奶奶说事。”
    黑山点着头:
    “是说三帅要订亲的事,我叫你把花扔给他,你怎么扔给凤儿姐?”
    邹丽笑道:
    “凤儿姐偷偷叫我把花给她,她大三帅五、六岁,当然要扔给她。我叫奶奶把花扔给三帅,结果明霞上来抢,那花就飞到月梅姐那。月梅姐不想要,拨开后躲闪过去。胡丽娘一心跟荷花说话,却没注意那花朝她飞来,等手上多出一束花时,她还一脸茫然。见大家嬉嬉哈哈望着她,才猛然觉醒,红着脸把花给林毛毛玩。林毛毛倒是欢喜的不得了,张着小嘴就去咬花瓣。他妈妈赶紧夺下来递给林海。林海没想那么多,顺手又塞给胡丽娘,拿手指去掏儿子的小嘴。胡丽娘当时真是尴尬,扔到地上去又不礼貌,不扔又难为情,后来是国华从她手中拿走的。从这点看,独狼情商很低。他就在老婆旁边,聪明的男人一定会帮老婆解这个围,只需简简单单的一句玩笑话就可以带过去。”
    “可能他也没想这么多,这种风俗你们女人信,男人都是抱着好玩的态度。我就想不明白凤儿姐为什么要花,她和你们邵总不是玩感情游戏吗?难道玩不下去想篡权夺位,登上第一夫人的宝座?”
    邹丽掐了一下丈夫,娇声说:
    “你话说的真难听,凤儿姐这么大年纪肯定想有个好归宿。唉……不知道他们三角关糸何去何从。”
    黑山嘿嘿笑道:
    “你这两个好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听说她们要对付林海。”
    “这事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要折腾?”
    “人哪有满足的时候,”黑山搂着老婆说:
    “这事与我们不相干,咱们不操那个心。我担心的是我走以后,她们会要你回来管沙业联合会。你在华强那边还好一点,起码邵国华不碰违法的生意。”
    邹丽吃吃娇笑:
    “我懂你意思,我大小是个官太太,不能给你抹黑。要是她们非要我出来,我就回家安心生孩子,反正现在的钱也够我们花一辈子。”
    “是啊,钱是搞不尽的,贵在知足。”
    李黑山见妻子以己为荣,心里既高兴又心酸,因为明天他要跨过云南边境,去执行危险的任务,能不能安全回来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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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命女·春日宴?
    五代·?冯延巳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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