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属下在丰州城的这段时间有观察过凌府里的情况,这凌婉蓉好似并不在府中。
    那就好办了,凌婉蓉逃婚,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以凌婉蓉的性子,容月知道她肯定是坐不住的,既然她想要悔婚,老夫人没有理由不回去主持大局。
    月影点头,属下明白了,这就叫人模仿温子然的笔记给老夫人修书一封。
    灵双放下茶壶,可是小姐,我们又要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啊?
    江南,我们不是还有故人么?
    小姐说的是老夫人第一天来见的那位故人?
    容月点头,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他。
    既然能让老夫人千里迢迢特意赶来见的老故人,那这人的份量在老夫人的心中定然不一般,他说的话也自然能起一定作用,在她的身份还没有完全暴露之前她还不能对老夫人坦诚相告,否则只会让他们深陷囹圄之中。
    夜色深沉之后,容月和夜长君潜伏在曾易行府邸的树上,枝繁叶茂的暗荫将两人的身影藏得严实,石墨回话今晚曾易行和贺连城会见面。
    月色似轻纱,笼在黯淡无光的府邸之上,借着幽明的银色光亮,能看清豪华的府邸一切静悄悄的。
    唯有其中一间房亮着昏黄的烛光,窗上映着一副圆胖的暗影,那暗影正襟危坐,似在等某个人。
    你是怎么让曾易行乖乖听话的?容月好奇地问道,见身后无人答话,一回头红唇便触上了一真温凉而又柔然的触感,身子猛然一颤。
    僵硬的身体倏地抽离,只见对面的男人勾起一抹魅惑而邪肆的弧度,似笑非笑。
    第 54 章
    你淡淡红潮瞬间漫上清秀的脸颊,容月有几分置气。
    男人摊手露出一副无辜而又邪气的笑,不关我的事,这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流氓!容月转过身去,想要挪一下距离,奈何树杈上的空间太小,两人依然差不多前胸贴后背。
    脖颈间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有人泼皮无赖地笑,好像被非礼的人是我,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忍无可忍,女子反手一个胳膊肘子往回扣,却不料被男人抓了一把,顺势一带,将她扣在了自己胸前,嘘,别动,有人。
    容月冷眸一暗,一眼望去不过是个丫头捧着汤盅过去。
    抱剑倚在树底石山下的石墨一脸尴尬,树上的两人打情骂俏倒是顾及一下他的感受啊,他这么大个活人还在这呢,也不嫌碍眼。
    这夜晚的冷风一吹,倒显得他凄凉了一些,若是有人跟他吵两句也好,这忽地就想起他好像也有好些天没见过灵双那小丫头片子了,竟然有些想念她了。
    树上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似乎有些怪异而僵硬,容月想要挣脱却听得身后的声音一沉,嘘,这次是真的有人。
    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黑衣斗篷的人影穿过廊檐,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那亮着烛光的房门。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身影便出了房门,四顾无人之后便按来原路返回。
    跟上。夜长君撩袍翻身下了树,又勾唇对着树上的人伸出双手,来,我接着你。
    容月直接忽略树下的人,直接翻身下了树。
    向来习惯了他的冰冷无情,面对他的殷勤闷骚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两人的身体对着远去的黑袍人追去,石墨紧随其后。
    可两人刚跟着出了府门,便看到那黑衣斗篷被人截住了去路,一抹娇俏的身影挥出长鞭,却被那带斗篷的身影侧身闪开。
    贺连城,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舍得现身了吗?看我今天不把你千刀万剐!千忆雪赤红着眼,满身杀气,挥出去的鞭子道道命中那黑衣人的要害。
    拓木在一旁堵了那男人的退路,似乎还未打算出手。
    容月想要从屋顶上现身,却被身旁的男人拉了下来,我们现在还不宜现身。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背后的势力还未弄清楚,不曾想千忆雪和拓木会早此时出现,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即便这个男人死有余辜,但毕竟还是便宜了他。
    你不觉得这个黑衣人有些奇怪吗?夜长君凝眉。
    这一说,容月也发觉这黑衣人确实有些奇怪,他身形动作虽与贺连城相似,但是武功招式却有些不一样,拓木并没有出手,千忆雪的武功向来在他之下,为何黑衣人却显得有些无招架之力?
    一旁的拓木似也有所察觉,身形移动间便将那黑衣人一掌推送了出去,黑色斗篷落下,露出了黑衣人的面容。
    果不出所料,这黑衣人根本就不是贺连城。
    眸色冷暗,容月紧了紧拳头,这个贺连城果然老奸巨滑,心机狡诈,竟让别人来给他探路。
    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拳头上,慢慢平复了她焦灼的内心,一回头撞入一双柔和的眸子里。
    千忆雪气急败坏地将鞭子挥在那黑衣人的身上,一道血痕在她鞭下皮开肉绽,说,贺连城在哪里?
    她辛辛苦苦在府门外蹲守了几天,换来的居然不过是一个替身,让她此时如何能甘心,所有的怨气都聚在鞭子上,统统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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