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哥儿嘟嘟囔囔的,实在是让他当听不见也不行了。
    卫子清委屈巴巴的扁了嘴:没钱。
    你一月俸禄多少?
    总不能一百两银子也没有吧?
    宋泊明轻咳了一声,松开了柔软的清哥儿:新皇新政,正是用钱的时候,做臣子的
    说人话!
    二十八两。
    卫子清双目失神:光是回孙夫人送的玉砚台,就得花去十二两银子,吴夫人的字画,值三十两银子
    作者闲话:  单身狗,讨厌明天
    第一百二十章 开源节流
    宋泊明说话都结巴了:你别愁,我想想办法,从暗堂借点出来。
    卫子清哪能不愁,沮丧的坐到床上:借?那不得还吗?再说能借一次,能借一辈子么?你一个大将军,月俸这么少要不你跟皇帝说说,换个小点的府邸不行么。
    宋泊明似乎也愁了起来: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要不,那些来送礼的,你收也就收了,别管他们,不用还礼。
    卫子清没理会他的疯话,只进不出?那叫受贿,以后人家还得抓了你的把柄,来要人情来。
    你这么些年,真的一分钱没攒下?
    在老家那会儿我就全给你了,家当中最贵重的就是老家的房子总不能卖房子吧?
    卫子清呸了一口:说些傻话,就是你要饭去了也不能卖老家房子,只是你那皇帝主子,也太小气了些。
    后半句话卫子清是从嗓子眼里小声说的,生怕被人听见。
    赏给你这么座豪宅,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多光荣了,谁知道咱们养宅子都养不起,拿别人俸禄也是这么多,人家是怎么过的如此舒服的?
    见宋泊明沉默不语的样子,卫子清随即也反应过来了:这次是我傻了。之后便不再提。
    还能如何?就是自诩清流的官,也免不了收点学生门生的供奉,赚些外快,更别说那些贪官,尽管新皇整治了一批,可是这种事情就如野草,除不尽的。
    我明日去找皇帝要点得了,他总不能看着我穷困潦倒的。
    卫子清见宋泊明情绪低落,似乎备受打击,也是,一个男人被自个的夫人要钱,竟然要不出来。
    只能反过去安慰道:你别管了,刘霖琦还欠着我一大笔钱呢,我去找他要来就够一阵子了。
    一听刘霖琦的名字,宋泊明浑身一紧,立马就想到自个还有个麻烦事瞒着清哥儿,迟疑道:找人家要钱不好吧?
    卫子清皱眉看着他: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欠的又不是几百两的小数目,我知道你抹不开面子,不用你管了,你安心做你的事,我做我的。
    宋泊明似乎觉得这件事他有些窝囊了,还想说着什么,卫子清没理会他,自顾自的上了床,翻了个身转向了里边。
    火热的躯体靠了过来,卫子清以为他还要纠结没钱的事,反手摸了摸身后的人的头发:我心里有底的,实在弄不成了再找你求救。
    身后人伸手搭在了他的腿上,拿胸膛偎着他的后背:一听说我没钱,就这般冷淡?这就要睡了?
    宋泊明声音不满,伸手把人掰成面对面。
    卫子清本来是困了,毕竟为了等他枯坐了两个时辰看书,此时已经马上要过子时了,外边一片寂静。
    只是瞧着昏黄灯光下宋泊明,肌肉横结,泛着性感的色泽,再加上那副欲求不满的眼神,卫子清挑眉,一把把人拽到了身上。
    你没钱,我有钱养你就够了
    宋泊明半辈子要强,从小爹娘教的就是男人就该坚强,不准哭,要顶天立地,养家煳口,长大后又早早加入了暗堂,脚踏实地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种地位。
    在外永远是一副沉稳,万事都可轻易解决的样子,是多少人的依靠。
    今日,听了清哥儿一句我养你,他心里软成了一股水一样,再看清哥儿怎么看怎么喜欢。
    两人唇齿纠缠,暧昧满堂,香艳不可描述。
    许久未这么痛快的折腾了,第二日卫子清罕见的醒的很晚。
    郑儿听着里边的动静,问卫子清要水吗?
    得了夫人的懒懒的应答,郑儿才端着铜盆进了屋。
    卫子清打了个哈欠,拖着疲软的身子随意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身后是被清洗过的,卫子清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后来瞧见郑儿躲闪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清洗的水肯定不是宋泊明去打的,弄脏的帕子和被罩床单,也找不着了,肯定扔给别人洗去了。
    卫子清脸色爆红,一时难以直视郑儿,匆匆洗了把脸就让人走了。
    平复了会儿心情,卫子清把郑儿又叫了过来。
    艳儿呢?怎么没瞧见他?
    郑儿有些无奈:艳儿一说要来伺候您,手就哆嗦,他从小就这种老鼠胆子,我怕他又做错事,就自作主张让他在外边候着了。
    卫子清微微思索了下:你唤他进来。
    艳儿进来时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还没走到他跟前就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
    怎么还越相处越怕了?
    卫子清有些无奈,他也没这么可怕吧。
    他思索着怎么用词遣句才能不伤着这个胆小的郎君:艳儿,我看你实在不适合做这个,要不你就去院子里伺候着吧,帮着浇浇花,扫扫落叶如何?
    谁知艳儿长松了一口气,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夫人,您真好,我还以为您要赶我走呢,能在院子里我已经知足了。
    艳儿大概是心里轻松了,说话也流利多了,只是声音还是不大。
    正说着,大概是得了卫子清醒了的信儿,冯管家把小桃送了过来。
    郑儿带着艳儿出去门外守着,屋里就剩了他和小桃。
    小桃这孩子长得极有灵气,明眸善睐的,这么小就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叫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以后来我屋里伺候可喜欢?
    小桃点点头,脆生生道:可高兴了,昨夜连觉都没睡好呢。
    小桃今年十岁,但是个子不高,所以显小,卫子清要他过来,一是怕他那天说的话传出去,有心人找他麻烦,二是也确实觉得小郎君长的养眼,嘴巴又甜,看着也心情好些,自然是不指望他真干什么活计。
    支使了他去叫了门外的冯管家进来。
    卫子清昨日迷迷煳煳想了想,这源要开,流也得节。
    后边这个,这个这个院子都封了吧,一个月去打扫一次就够了,每日的饭食也精简些我们的衣服从钱记订,报我的名号,就说要的利息;这样下来应该能省出些闲人出来,你就看着处置了。
    冯管家眼神复杂:夫人,这些奴仆都是死契,不用发工钱的,这也要遣散?
    遣散,饭钱不是钱?对了你看谁想走的,就都放了,我们这几个主子都不需要人伺候。
    这府上讲究的是排场,就怕到时候请人来家里,伺候不过来啊。
    卫子清摇摇头:家里锅都揭不开了,谁还请别人来家里吃饭。
    冯管家在后记录着卫子清说的几点,越写越沉默,这是将军府?怎么听着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如,也太苍凉了些。
    那还那些大人的礼单用什么?
    卫子清敲了敲桌子:等会儿我就出去要份账回来,先用着。
    冯管家倒是有些意外,略带讽刺道:我还以为您要转手卖了再买些别的还回去。
    卫子清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怎么有这种想法?穷疯了你?
    到底是谁穷疯了?
    冯管家气结,想他当年曾经管的可是瑞王府!要不是不想做官,更不想跟着去皇宫做太监,他能被皇帝安排到这?
    他这种隐隐知道瑞王的一些秘辛的人,注定一辈子逃脱不开掌控,本想着宋将军为人赤诚,府上没那么多事,他就当在此提前养老了。
    谁知道这新来的夫人诡计多端,生生找到了他头上,逼着他去出手,扰了一池宁静。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这么个穷嗖嗖的主家,就这么抠搜的过吧。
    夫人吃了饭再出门?
    卫子清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对了刘霖琦,哦,就是刘小侯爷的家在哪?
    他听小叶子说过,刘霖琦是当今圣上的表弟,新皇一继位,就把刘家的侯府爵位传给了他,现在人可是侯爷了。
    冯管家自然知道刘霖琦是谁:您不会说的欠钱的,是刘小侯爷?
    卫子清提起这个就十分愤怒:哥俩都是铁公鸡,一个不发俸,一个借钱不还!
    越想越气:让人套车,现在就去!
    不如先下个拜帖?免得扑了空?
    卫子清已经奔出了门外:你见谁要账提前吱声的?那不得提前熘了?
    到了侯府,运气好的是刘霖琦就在府上。
    卫子清虽然说得气狠狠的,但其实许久没见这个老朋友,也是有些想念的。
    尤其想念钱记铺子和山楂生意的分成。
    好久不见了,快进来。
    刘霖琦假装是近几个月头次见他,笑的格外灿烂,心里却直犯嘀咕,清哥儿脸色如常,应该不是来找他的麻烦的。
    只是清哥儿来来回回盯着他笑,笑的他头皮发麻。
    你找我什么事?
    无事,就是问你,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两千两银子。
    刘霖琦摸不着头脑:你怎么就长的像银子了?
    卫子清心里已经炸了,以为他在装傻,但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无情的吐了两个字:还钱。
    刘霖琦尴尬的拿折扇挡了脸:忘了忘了。
    卫子清瞬间眼神温柔:现在想起来也不晚,去拿吧。
    可我手里目前没这么刘霖琦剩下的话被卫子清的眼神盯得生生咽了最后那个多字。
    你好歹宽限我几日,我的钱也花光了啊!
    卫子清怀疑的看着他:你没钱?
    刘霖琦一脸沮丧:都给了我表哥。
    你表哥竟然不还钱?
    刘霖琦一把捂住他的嘴:那是我自愿的,你可别瞎说。
    卫子清反应极快的躲了他过来的手,同情的看向刘霖琦,原来亲戚的钱都不给,那宋泊明的俸禄能拿到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卫子清自己心里有事,自然没注意刘霖琦不自在的神色。
    当晚,新皇看见呈上来的折子,眼神复杂,看向送来的暗卫:有这般穷?
    暗卫不敢欺瞒:宋将军只有俸禄钱可领,宋夫人和刘少爷合伙做的生意又才恢复,一时半会确实赚不上钱。将军府的夫人把下人遣散了大半,只留了二十来个,自个身边伺候的是从厨房找的烧火丫头
    皇帝眼神复杂,嗤笑了一声,只是语气终究是亲昵起来了:他那个夫人,到底是小家子气。
    自宋泊明回来皇帝就没召见过他,任由他每日都来递折子请求面圣他都没见,他是气这个爱卿的。
    为什么不肯接受他的郡主,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就是正大光明的亲戚了,更是亲近了,这有什么不好?
    若是得了郡主,光是陪嫁就够花了,还用紧巴巴去找霖琦要钱么,丢人现眼的。
    暗卫不敢插嘴,其实很想说,那是表少爷借的人家钱啊!且还是用在了他们当时招兵买马上
    那
    我记得原先朕做王爷时手里有几处庄子,现在在哪?
    入了您的私库了。
    皇帝不在意的一摆手:给宋泊明,你原话告诉他,让他告诉他家夫人,要是再说朕小气,就把他给治了罪,扔了大狱,让宋泊明娶了郡主。
    暗卫低头领了命令退了下去,新皇又拿起冯辽远递来的信,笑着摇了摇头,他似乎知道宋泊明为什么放着这么多贵公子不娶,去找一个乡下郎君了,着实说话做事与众不同,怪不得霖琦也爱和他相处。
    卫子清得知了刘霖琦也是个穷光蛋后,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要回那些钱了。
    他苦苦思索着从哪来些钱,当晚突然想起了,那会儿刚从乡下搬到县城,他独自背着箩筐,在安县的郊区摘的面果。
    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容器,当时手里又有别的活计,就把这事给放一边了,后来那些面果都变质了就业扔了,再也没想起过。
    如今手里空空,但夫君好歹还有点儿社会地位,找个合适的容器应该不成问题。
    还得想办法怎么从千里之外的老家,带来面果,供他做实验。
    容器与做酒的极为相似,而当务之急,是怎么联系一家老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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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误诊?
    夫人,冯管家说是您老家来的信。
    郑儿从外间掀了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卫子清接过来,是兰家兄弟的。
    信中写了义学招到了教读书的先生,这封信就是先生代笔的,还说一切都好,阿旺点心铺子那边也说让一块捎个信儿,说店里生意依旧,不用担心。
    毕竟是自己一手建起来的地方,虽说是交给别人打理了,可心里总归放心不下,这下也算是安了心了。
    想着自个脑子里的主意,卫子清提笔写了封回信去,像家里的人们问好,顺便提了提摘面果的事。
    他在信里详细描述了面果的样子,并且附了一张图画一并寄了回去,让他们雇个船运几百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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