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吸引力这玩意只要沾上性,就是欲望的深渊,久别重逢在此时看上去更像是催化剂,竟有种小别胜新婚的错觉,在巴黎这种醉人的夜色里,无尽让人堕落。
    冯既野和习月亦如此。
    房门刚推开,冯既野就将习月一推,抵在了墙面上,大手将她的大衣扯下,随意挥到一边。透着薄亮的光,他能看清那只黑色蝴蝶,但他今天并不想吻它。
    他撩起她的裙子,手指熟练的伸向了她下面,隔着内裤,使劲的撩拨她,她趴在墙上,不觉地发出低吟。不一会,他手指上都是黏糊的水,往她大腿上用力一抹,不要脸的坏笑:
    “总么还是这么嘴硬呢?你和爷爷说想见我,不就是想和我再续前缘吗?”
    这个再续前缘简单来说,指的就是再大干一场。
    话刚说完,冯既野换上两只手指,不停地揉搓着、用力按着,他这只搞刺绣的手,在这件事上依旧技术了得,弄得习月双腿微抽。
    他俯在她背后,低眸看了她一眼,那销魂的小模样刺激了他,手指加速,更用力的按,只是隔着内裤,都没真插进去,她已经快不行了,身体狂颤,不停地叫。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说那句他最想听的话,她知道他也在等,不过,她咬着下唇,抵着无尽的欲望,说:
    “你有女朋友了。”
    他很冷的应道:“有关系吗?在你眼里我像一个好人吗?”
    随后,冯既野将她整个身体掰了过来,面对面,让她好好看着自己。光线极暗,他恐怖的目光将她一寸寸吞噬,如果说以前还含情,那现在只有,泄欲。
    习月右肩的吊带都掉到了腰间,冯既野将她那蕾丝胸衣一扯,盯着那自己吃过很多次的软绵小胸,说:“我们高贵的习老师,不是最喜欢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吗?越暗就玩得越起劲,不是吗?嗯?”
    说完,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右胸,还舔了舔那颗小葡萄,她仰着头,这次的低吟声延长了很多,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天鹅颈实在太美了,他抱着她的小柳腰,边看着她边吮吸着胸。
    冯既野在夜里就是禽兽,活的确太好了,能让习月次次抛弃道德。
    他这无尽磨人的前戏,无非就是在等她说那句求饶的话,可她就是紧闭双唇。他拽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裤子里伸,在温热的内裤里,她摸到了那根熟悉的肉柱,早就不软了,硬邦邦的。
    他命令:“给我口。”
    她握着没松手,还故意把玩了下,“你没洗,脏。”
    又来回搓了会,习月松了手,勾起自己的内衣和吊带,推开冯既野,“我先去洗。”
    他放了手。
    依旧没开灯,露台的光影时而亮时而暗。
    冯既野看着那高挑漂亮的背影,眼波从冷变热,终于浮现了些许情意。刚推开浴室的门,习月不知哪根筋不对,想起下午卫丞豪说的那桩旧事,微微侧身,看向他,问:“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你谈过一段六年的感情?”
    好像,这的确是她第一次问起关于他的秘密。
    冯既野一愣,有些惊住,但也知道是谁告诉了她这些,他却笑了,有点下流样,“一个禽兽的过去,有什么好知道?”
    她目光暗下,心间骤然有点疼。
    他的笑顿时也没了,模样不太悦:“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问这些做什么?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他一凶:“快点洗,把你那熏死人的火锅味洗干净。”
    随后往沙发上一坐,挑了挑眉,“还有,记得好好漱口,一会好好伺候我。”
    在习月走进浴室后没多久,屋外似乎就没了动静。她大概洗了小二十分钟,因为没带睡衣,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外面黑灯瞎火的,空空一片。
    “冯既野?”
    习月找不到他了,满屋子的喊,但没人应,看到地上的黑色大衣被捡起,知道,他是走了。以他这性子,猎物就在眼前了,怎么会不吃干抹净呢。
    走得这么急,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被正主叫走。
    她孤零零的站在房间里,一个晚上,她真把自己变成了他藏的二奶,做着偷鸡摸狗的事。
    -
    一天后,是RY的大秀,主题是《Cloud  Bird》,现场布置成了幽静的小森林,真溪、真树、云影逼真,一切都造假不菲。
    最后,定了何沁明走开场,习月走闭场。
    临开场前叁个小时,妆化到一半,习月去了趟洗手间,中途想抽根烟,于是进了楼道,刚要点烟,却听到了下两层有点声响,声音有些熟,像是何沁明的。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栏杆边,悄悄往下走了点,透过缝隙,她看清了下面的人。
    何沁明正抱着冯既野,她像疯了一样,垫着脚尖,不停地吻他,但他倒没什么过多的激情,更像是被迫。
    突然,他将她从自己身上用力扒开,这惹得她不开心了,娇嗔了句:
    “真不想工作了,就想现在让你把我吃了,吃得干干净净的那种。”
    和习月很不一样,何沁明很柔,很乖,很听话。如果说习月是一只带劲的黑色蝴蝶,那么她就是一块很容易融化的甜饼。
    习月心猛地沉下,抖得厉害,她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往回走,但刚走到一半,她就听到了何沁明的一声叫喊,还有又气又羞的一句:
    “别咬我,太用力了,啊,啊,你别咬……”
    习月闭了闭眼,整理了片刻情绪,然后用力一睁,再也没有停留过一秒。
    -
    秀场前台嘉宾云集,来的都是业内风云风物,有全球当红明星、顶级杂志主编、还有顶流博主,所有人都像置身在雨林里。
    后台忙得不可开交,有序又混乱,法国工作人员不停用英语cue流程。超模按顺序换衣,模特就是衣服架子,现场换衣是常事。
    这时,那头有人在对何沁明发飙,“你是一个专业模特,你干了四年,你能不知道开场有多重要?你要玩,走完这场,随便玩,你就算是在大腿啃出牙印都没人管你。”
    何沁明捂住脖子上鲜红又深的牙印,这是冯既野咬的,此前一向觉得他温和斯文,没想到他这么凶残,刚刚那一下,差点咬出血。
    她慌得很,“对不起,mi姐,我一会拿粉底多扑扑。”
    女人更凶的吼了句:“啃这么红,怎么扑?”
    习月都听到了,但没做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等闭场的衣服。她向来讨厌这个何沁明,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Mi姐也是没辙,只能跑去和薛丰说了几句,又和品牌的人匆忙交代了几句,然后一起跟着薛丰走到了习月这里,品牌这边的女员工也急:
    “习月老师,何沁明这边点临时出了点问题,你能和她换一下顺序吗?”
    习月这场的妆很有攻击性,细长的眼尾一挑:“是让我走开场吗?”
    女员工抱着手机,在求救:“是的。”
    习月:“要不你们看看,能不能和荣先生商量一下调换衣服吧,把高领裙给她,突然让我走开场,我也没准备,你说是吧。”
    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就是刁难。
    她当然知道衣服顺序绝对不能换,尤其还是开场,她就是故意的。
    女员工着急死了,“习月老师,衣服肯定是不能换的,所以求你帮个忙。”
    Mi姐也来帮腔,“习月啊,你这经验,这台风,还用准备什么,走出去就赢了。”
    周围全是赞美声,都求着习月。
    最后习月客气的笑了笑,把所有人往外推,“抱歉,临时状况和我无关,我只按原本的流程来,我走闭场。”
    这圈子谁不知道习月难搞,就不是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好不容易混到这个级别,耍个大牌也正常。
    换模特不可能,换衣服更不可能,最后还是让化妆师给何沁明用遮瑕膏遮。她想,但这冯既野真他妈就像是要弄死她,下了狠嘴,咬了不止一处,好几排通红的牙印,就算遮还是有些明显。
    她气,可是那个男人是她着魔了纠缠的,所以只能打碎憋屈往肚子忍。
    最后,何沁明依旧走了开场。
    习月走的闭场,一条白色的鱼尾裙,胸口的蝴蝶结是镂空的,透着里头的肌肤,但走在T台上的她,就是撑起衣服的展示架,衣服再露,都和情色无关。
    这也是她第一次穿上冯既野经手的作品,他是粤绣的传承人,白裙上是蓝绿粉叁色刺绣,云朵、鸟、树,真是妙手能生花。
    冯既野坐在第一排,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现场看习月走秀,当她绕过自己身前时,他的眼神有微微陷进去。但对于她来说,在秀场上就是工作,目中无旁人,她能在这行平步青云也不无道理,台风就是远高于其他模特。
    -
    一天大秀结束,习月晚上还有一个法国时尚媒体的采访。她窝在保姆车里,盖着毯子,闭目养神。
    薛丰正微博和IG来回刷,她止不住笑,因为全是关于何沁明脖子上牙印的谩骂,说她技不如人还抢习月开场,还如此不专业在秀场玩火。当然还有更不好听的留言,比如,在秀场后台和金主野战,真只有何大妈做得出来。
    习月太累了,睁不开眼,“你别笑了,吵死了。”
    薛丰就是想笑,“我跟你说,这上天绝对就是长了眼的,一年前这位何大妈找营销号、水军搞你,让你被网暴,这些这全是她报应。”
    “报应?”习月扯着嘴角哼了声:“她应该只在乎被啃得爽不爽吧。”
    声音有点小,薛丰没听清,她想起一件事,推了推习月,“你还记得不,一年前你被网暴,然后过了一个礼拜,她找的营销号被打了,还发声说爆料不实,是造谣,最后被请去局里坐了几天。”
    说到这里,习月想起来了,睁开了眼。
    薛丰有点兴奋:“习月你他妈给我交代,你除了搞过地下情,是不是还搞了真大佬啊,次次都能逢凶化吉。”
    她一拍大腿,真是想起就爽,“开场临门一脚,被抢了,最后还是你坐享渔翁之利,我操,你这八字真是牛逼啊。”
    习月冷冷的说:“不是我八字牛逼,是我脑子好。”
    薛丰挤挤眉,“这倒是啊,故意不帮她忙,故意让她出丑,故意让她被骂,你这心眼多得很。”
    习月撇了她一眼,很狠:“她总和我抢,我凭什么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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