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早上八点了,安知弦迟缓的起身洗漱,准备前往清华综合医院,她预约了早上八点半的心理諮商,搭电梯时她照了照镜子,这才发现镜中的自己是如此的苍白憔悴,她心说「这就是我的报应?」
    「安小姐,你最近睡眠如何?精神看起来很差。」安知弦的心理医生差点认不出她来。
    「已经失眠大半个月了,都靠安眠药辅助睡眠。」
    「你心里有什么烦恼或是恐惧的事情吗?」
    医生问完,诊疗间陷入了沉默,不论是被沉頡生虐待还是和男朋友分手又或者是生父是罪犯,任何一件事安知弦都没办法说出口,二十分鐘的问诊时间就这么过了,心理医生勉强笑着安慰「很难啟齿也没关係,我们慢慢来,今天先这样,我开一些增加分泌血清素的药给你,帮你预约三天后回诊。」
    三天后安知弦准时回诊,她的状况并没有好转,问诊时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还是很有耐心「你不要着急,就像之前治好爱无能时一样,会越来越好的。」
    医生知道姜素雅和安知弦是多年好友,也曾多次与姜素雅联手希望能帮助安知弦,但收效甚微,姜素雅看着安知弦如此非常忧心,但安知弦什么都不肯说,姜素雅又不会读心术也无法把她打清醒。
    姜素雅问过严叙赫,可严叙赫只说两人已经分手且安知弦因精神状况出现问题正被停职,双方一个多礼拜没见他知道的不多,姜素雅把严叙赫臭骂一顿甚至问候了对方的长辈后掛掉电话,也只能看着安知弦乾着急。
    后来两次的回诊,安知弦依旧没办法敞开心胸说出心里的压力和痛苦,心里医生觉得没办法了,决定让她换一位心理医生,虽说这名医生刚到清华综合医院短短三个月,但她专长是犯罪心理諮商,不但擅长对罪犯进行心理治疗,也帮助过许多案件的受害者走出心理阴影。
    她精神状况非但没有好转,甚至还每下愈况行尸走肉一般,安知弦自己也没办法自主去思考要不要换心理的医生,只是听从医生的建议,说什么便做什么,不过幸好,换心理医生后状况越来越稳定,虽然尚未有好转的跡象但至少没有恶化,姜素雅总算放心不少,叮嚀安知弦要好好接受治疗。
    安知弦新的心理医师在第三次的问诊时给出了建议「安小姐,我觉得现阶段你要多到户外走走、踏青,这样有助于你放松身心。」
    经过几次的治疗,安知弦对这位女医生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与依赖,但她现在唯一能约的朋友只有姜素雅,姜素雅工作又忙,安知弦不知道能和谁一起出去。
    心理医生倒是很贴心「若你找不到人一起郊游,我很乐意。」
    「那怎么好意思佔用医生的私人时间。」安知弦连忙否定了医生的提议。
    「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要不然我们可以约下次回诊的时间,就当作去院外做康復治疗。」心理医生握着她的手,朝安知弦柔声笑道「我们当医生的,希望的无非就是病患能早日康復,若能因此帮到你,我不会觉得困扰反而很高兴。」
    见心理医生如此热情又无私,安知弦同意了,约定三天后在医院门口会合再一起出去踏青散散心,很快便到了与心理医生约定的日子,安知弦给姜素雅传了封简讯,若她出门了。
    之前都在忙工作,安知弦很少出去玩,自然也不知道国内有什么景点好玩,心理医生让安知弦不用担心,今天的一日游全包在她身上。
    两人先去百货公司搭摩天轮,之后又去吃季节限定的水果冰,最后心理医生说要带安知弦去拍照,把今天纪录下来,心理医生打了辆车,带着安知弦前往目的地,照相馆的位置附近还挺偏僻的,附近杂草丛生,心理医生走在前头给安知弦带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相馆二楼,摄影师蹲在地上准备拍摄用的灯光器材。
    心理医师朝摄影师说「我们来了。」
    闻声摄影师忙起身,抬头露出久别重逢的诡异微笑「安刑警,和你介绍一下,你新的心理医生jasmine正好是我的女朋友。」
    说时迟那时快,jasmine已拿刀抵着安知弦的脖子,安知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沉頡生又看向心理医生「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一阵狂傲的怪笑后,沉頡生解释道「何止骗你那么简单,她帮你做的那些治疗都会恶化你的病情,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你的内心已经越来越空虚了,且你吃的那些药会让你越来越虚弱、手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已经和严叙赫分手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安知弦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知道,我知道你们分手,分的太好了,不过要是得知前女友死了,严学长应该还是会露出一丝丝难过吧表情吧?」沉頡生说完举起从黑市买来的枪,发狠般的指着安知弦「因为你,我的游戏才会延迟。」说罢朝安知弦脚边开了一枪。
    安知弦被吓了一跳,因身体晃动脖子不小心碰到锐利的刀刃,鲜红的血从细小的伤口渗出。
    沉頡生开怀的大笑旋即又露出鄙弃的眼神「严学长曾经的女人这般胆小,他要是看到这幕肯定会失望吧。」他再度举枪指着她「你是如此的无聊,可以去死了。」
    听完沉頡生的一席话,安知弦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睛,一副欣然接受死亡的模样「你说的没错,杀了我吧。」语毕,她倏地抬手朝jasmine的下巴猛击,立刻挣脱了箝制,她抽出藏在外套内的枪指着jasmine,她动作又快又稳完全不像服用过药物的精神病患者。
    沉頡生疑惑了半秒,只见房间的门被赫然被踹开,严叙赫手里拿着枪,一枪就击中沉頡生的右手腕,沉頡生的枪掉到了地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房间内的情势顿时扭转。
    恍然大悟后沉頡生竟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的右手腕中枪却没有知觉似的,笑得东倒西歪「哈哈哈,jasmine原来被骗的是我们啊。」
    jasmine不是安知弦的对手,安知弦三两下把jasmine敲晕后也把枪口对准沉頡生。
    站在窗边的沉頡生举起手投降,他高举的双手忽然拉住掛在天花板上的电线,身子往窗外一跃而下。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电线,而是预先准备好的逃脱缆绳。
    安知弦跑到窗边朝沉頡生左肩处开了一枪,沉頡生虽中弹可没有因此松手,严叙赫对准沉頡生的心脏。
    沉頡生选择割断缆绳逃生,直接从两层楼高的位置坠落,沉頡生落地后还想逃可双脚骨折令他动弹不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警笛声,他自知今日脱身不得,迅速的从口袋摸出一粒药丸吞下,短短几秒沉頡生口吐白沫没了呼吸,赶来支援的第一刑特队员们纷纷把jasmine与沉頡生送往医院。
    因吞了浓度很高的氰化物药丸沉頡生被医生宣告死亡,而jasmine因受到沉頡生的虐待和洗脑需长期接受心理治疗。
    忙了一天,安知弦回到住处舒服的泡了个澡,她出来时见客厅有个人,因为没开灯所以看不清,她试探性「严队?」
    严叙赫朝她走近,整个人趴在她身上「终于不必演吵架了。」
    她被逗乐,撑着严叙赫笑问「您这是在撒娇吗?」其实安知弦刚被救回来的前几天确实心理压力很大,可能需要接受心理諮商,不过在严叙赫的细心温柔帮助下早就克服内心的恐惧,这段时间精神出问题都是演出来的。
    原来严叙赫与jasmine会面后就发现她的言行举止与初次见面时不同,怀疑她已被沉頡生洗脑并控制,料准沉頡生肯定会把jasmine心理治疗的专长发挥到淋漓尽致,也猜到编号2的女祭司指的是jasmine。
    沉頡生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安知弦死,敌暗我明的劣势之下,严叙赫与安知弦于是一起演了齣戏,他们瞒着所有人,这样演起来才逼真,才能把沉頡生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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